杨新洲满心的愧疚和不舍,等着江楚珊的责怪,没有想到等来的是媳妇儿的善解人意:“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珊珊,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除了这两句话,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江楚珊柔声道:“不用说对不起,也别担心我,答应你提亲的那一刻,我就有了聚少离多的心理准备。”
杨新洲亲了亲她的小脸儿,然后拿起她的小手在手里揉捏:“我跟你说说咱们家人的情况吧,爹娘性子有些软,但是大体上还算明理,妹妹新雨,你今天下午也和她说过话了,那就是个馋嘴的,没啥心眼,再就是弟弟新泽,聪明、稳重,家里爹娘和新雨如果犯糊涂,你要是应付不来,就找他帮忙。
还有就是我姐,她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怨爹娘,这几年一直来家里作妖,爹娘因为心里愧疚,倒是纵容了她的脾气,我走后,她如果再来家里作妖,你别对她客气。”
江楚珊倒是听说了大姑姐的一些事迹,以前不过是听听,现在她嫁进来了,就不能还任由她来家里作妖,想要治她,总得弄清楚原由,于是问道:“她到底为啥怨爹娘?”
杨新洲叹口气,便把当初杨新洁的对象狮子大开口要陪嫁,家里拿不出来,导致她退婚,然后退婚的那个对象,最后进了县里革委会,她意难平的事儿说了。
“那家人为什么狮子大开口要陪嫁啊?是不是故意找借口退婚?”
不怪江楚珊这么问,就是杨新洲也怀疑过,不过那家人还真不是为退婚找借口的,他们家当初遇到难事儿了,急切需要钱,所以才会想了这么个办法筹钱。
“那这家人也不是良配,还没有过门呢,遇到事儿,就找逼着媳妇儿娘家拿钱,以后也不会真心对你姐,你姐怎么这个道理也想不明白呢。”
杨新洲冷声道:“她不是不明白,而是被城里人的身份给迷了眼,刚开始那家人没有发达的时候,她也没作妖。”
江楚珊没再对杨新洁的事儿做评价,这事儿站的角度不一样,自然看法就会不一样,可不管怎样,杨新洁回娘家作妖就是不对,她既然嫁进来了,就不会惯着她。
不过提到了陪嫁,她又想起了昨天这家伙塞给她的那二百块钱,把手从杨新洲手里挣脱,撑起身子,俯视着杨新洲:“昨天那二百块钱,到底咋回事儿?”
杨新洲叹气,他就知道媳妇儿迟早要问的,只求能够坦白从宽,于是便把当初忽悠他爹娘同意拿500块彩礼的事儿,又解释了一遍,末了他说道:“珊珊,我知道你还有你们家不在乎这个,但是我想给你争口气,让那些传你闲话的人,都通通闭上嘴。”
江楚珊反问:“这就是争气了?争气就是活得比他们好,让他们羡慕嫉妒恨,而不是做这面子工程。”
然后把脸凑近,眼睛眯了眯,用手指戳了戳某人的胸膛,继续问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杨新洲被戳的心猿意马,大手把那作乱的小手拿下,包在手里,这才笑道:“我能什么事儿瞒着你。”
江楚珊不信,就要继续问,而杨新洲不等她问,像刚想起什么一样,继续说道:“说来还真有一桩事儿要跟你说。”
江楚珊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等他说,他揉捏着小姑娘的小手,把当初给自己爹娘撒的慌说了:“我跟爹娘说,你一个月挣五十来块钱,并不是因为你挣的比我多,所以在爹娘面前故意说低了,来保全我的面子,爹娘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爹娘,我们过得太好了,而大姐却过得一塌糊涂,爹娘心里头肯定不舒服。”
这家伙能这样想,江楚珊心头还是有些欣慰的,最起码不愚孝,杨家父母身体不好,弟妹还小,大姐性子极品,还对家里头有怨恨,他如果再愚孝一点,那么家里的日子甭想安生了。
“还有你身子弱,我走后,家里的重活干不了,就去找我老叔家的二虎子,他为人不错,这些年也多亏了他帮忙照顾家里。
还有你平常吃细粮的事儿,我已经跟爹娘交待过了,不过你每月记得给爹娘五块钱的生活费,有钱拿,他们也能高兴些。
你也别不舍得,我每个月除了给爹娘十块钱养家,自己再留五块钱零花,其他的都会按月给你汇过来。”
“嗯,我知道了。”
江楚珊声音闷闷的,听着这男人事无巨细地安排,她心头突然生出一抹不舍来,他们之间虽然没有相处多长时间,但是他对她一腔真诚,她又不是木头,又怎么会没有感觉。
“珊珊,你想过随军吗?”
家事告一段落,杨新洲便提起随军的事儿来,江楚珊不解道:“你的级别,家属不是不能随军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家属院的军嫂随军后,大部分都没有工作,如果你能给她们创造工作机会,倒是可以特批随军。”
“所以你这是让我自己想办法随军喽?杨新洲同志,我有说过我想随军吗?”
杨新洲神情一僵,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过媳妇儿不想随军,他翻身让媳妇儿躺到炕上,而他双手支撑在她的上方,急切问道:“你不想随军?”
江楚珊咽了咽口水,这个姿势有些危险,于是到嘴硬刚的话,变成了:“我没有不想随军。”
没有不想随军就好,杨新洲心情一松,翻身在一旁躺下,然后问道:“那是不想把技术教给其他军嫂?如果这样,我只能努力立功升职,争取让你早日随军,就是需要的时间可能长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