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雨在旁边撇嘴道:“娘,我们愿意好好说,我姐愿意吗?”
杨新泽也跟着说道:“这次我姐的确做的过分了,幸好我嫂子没事儿,要不然我哥可不好说话。”
王香苗见俩小的这么不待见他们亲姐,气道:“她是你们大姐。”
杨新雨翻白眼:“那她也要有大姐的样子才成。”
而杨新泽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显然非常赞同妹妹的话,气得王香苗拿手颤抖着指着他们兄妹说不出话来。
而江楚珊看婆婆的态度,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闺女是亲生的,再气也舍不得真怪她,虽然婆婆嘴上把她当闺女,但是听听就好,今天把杨新洁气走,她也有份,为防婆婆回过神来怨怼她,她不如先下手为强。
“哎哟,娘,我肚子疼!”
王香苗顿时顾不上大闺女了,赶忙过去扶住靠在门框上的儿媳妇:“珊珊,疼得厉害不?当家的,赶紧去借骡子车,咱们去公社卫生所。”
江楚珊赶紧虚弱地说道:“不用去卫生所,我就是刚才躲金宝的时候,扭到腰了,腰疼带着肚子疼。”
“哎哟,赶紧去炕上躺着,我给去给你拿红花油,给你搓搓。”
王香苗关心则乱,江楚珊赶忙阻止:“娘,我怀着身子呢,不能用红花油,您别着急,我歇歇就好。”
“哎哟,我都急忘了,小雨,你去烧点热水来,我给你嫂子热敷下腰。”
王香苗拍了拍脑门子,然后吩咐闺女去烧水,她可不放心让儿媳妇一个人硬挺呢,杨新雨赶忙答应一声,跑了出去,嫂嫂那么好,她可不希望嫂嫂有事。
“嫂嫂,你除了肚子疼,还有哪儿不舒服?”
杨新泽顶替了刚才妹妹的位置,然后关心地问道,还不忘给嫂子使了一个眼神,那就是尽管往严重了说,江楚珊好笑,原来他的小叔子是个芝麻馅的啊。
“嗯,心还慌,不行,我想吐。”
杨新泽赶忙拿了一个痰盂过来,端着让嫂嫂吐,结果江楚珊还是啥也没有吐出来,但是不妨碍又把家里人折腾得人仰马翻,她发誓,她恶心真不是装的。
不过经过她这么一折腾,王香苗倒是不在意大闺女气冲冲离开家的事儿了,闺女重要,但是孙子更重要。
而杨新洁这边抱着儿子气冲冲地往家走,走到半路上,突然想起自己回娘家的目的来了,想让弟媳妇回娘家说一声,让她娘教她裁缝,结果一闹腾,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要说她会有这个心思也不是偶然,而是她婆家大嫂子撺掇的,说什么学会了裁缝手艺,就能见天吃细粮,没看见她弟媳妇的娘家吃好的,穿好的,钱哪儿来的,除了江楚林的工资,就是裁缝手艺挣的钱了,她怎么能不心动。
结果回到娘家光顾着闹腾了,正经事一个字都没说,有心想要回去,可是想到她爹的态度,她还是改天再回去吧。
“弟妹,咋样,你弟媳妇儿答应让她娘教你裁缝手艺了没有?”
刚回到婆家,婆家大嫂就过来问,杨新洁不想让她小看,便下巴一抬:“她敢不答应。”
婆家大嫂意外道:“你弟媳妇真答应让她娘教你手艺了?”
杨新洁心虚之下,便有些不耐烦:“我说了她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叫我说几遍。”
“呵呵,今后你也是手艺人了,学会了手艺可别忘了你侄女啊。”
石桥村大队的杨文明的老婆是她小姨,让杨新洁找江楚珊学手艺就是她小姨出的主意,裁缝手艺只要杨新洁学了,她就能从她手里学到,就算江楚珊不愿意让她娘教,她们还能挑拨她们的姑嫂关系。
江楚珊折腾了出来麦秸秆编织和玉米芯制糖,让江国平在石桥村大队威望大增,她姨夫今年的支书选举,眼瞅着就又没戏了,她们怎么能够不怨怼江楚珊。
不过这些江楚珊不知道还有这内情,可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愿意教杨新洁裁缝,别说她差点害了她的宝宝,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就是冲她的性子,她也不想教,省得她得寸进尺。
“珊珊,你咋样了?”
王香苗拿过毛巾给她热敷腰,边热敷边说,江楚珊只管哼哼喊疼,不疼,她怎么能对她大闺女生怨。
“珊珊,你大姐她性子直,其实没啥坏心眼的。”
可惜她到底低估了当娘的慈母心,她婆婆最后还是忍不住替闺女说好话,不过那也得江楚珊愿意听,然后她喊疼的声音更大了。
“娘,你还替大姐说话,我小侄子差点就没了。”
不过江楚珊不能说的话,她小姑子倒是没有顾忌,孩子没有大人的心思深,她只认准一个道理,那就是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王香苗心虚道:“你嫂子这不是没事儿吗?”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江楚珊的火气,也顾不得装疼了,直起身来:“娘,您这是巴不得我出事儿,是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您亲孙子,您不疼,我找人疼去。”
说完便下了炕,穿上鞋,就要往外走,王香苗脸黑了黑,但是想到儿媳妇的身子,还是赶紧拦着:“哎哟,你慢点,还怀着孩子呢。”
江楚珊充耳不闻,脚步不停地往外走,而杨新雨在旁边非但不拦着,还火上加油:“娘,您还知道孙子啊,我还以为您眼里只有外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