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苗听到后,才恍然明白她还没有做晚饭:“我去做饭,家里还有窝窝头,你要是饿,就垫下肚子。”
等她把晚饭做好,杨栓福和杨新泽父子也回来了,俩父子的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杨新泽脸上还带着伤。
王香苗捧着小儿子的脸,心疼道:“这是咋回事,老王家还真打人啊,伤口这么深,这要留疤了咋办?”
杨新泽却告诉她一个痛心的事实:“不是王家人打的,是我姐打的。”
“他娘,以后咱们只有新洲、新泽、新雨三个孩子。”
王香苗还没有从大闺女打小儿子的事儿中回神,就被当家的话给吓住了:“当家的,不至于吧,你生她的气,不让她上门就是了,咋还要断亲呢。”
杨栓福气地咳嗽起来:“我说断就断,要是我发现你还跟她走动,你就跟她去过吧。”
王香苗的脸色立马苍白了,身形也摇摇欲坠,这么多年,当家的还是第一次跟她说这么重的话,大闺女到底做了什么?
“娘,大姐咒我大哥不得好死,还咒侄子是病秧子,还差点毁了我的脸。”
杨新泽怕他娘对大姐心软,便说了实话,王香苗气地直拍着大腿嚎哭:“作孽啊!”
不过倒是没有再替杨新洁说话。
甚至第二天,杨新洁带着一身的伤来家里,想在家里躲几天,老王家现在谁看她都不顺眼,她才不在他们家等着挨打呢,她再心疼她,也没有让她进门,更别提给钱给物了,老头子说得对,这闺女他们再惯下去,她这辈子就毁了。
“你们现在不让我进门,以后别求我。”
杨新洁放下狠话后就离开了,王香苗望着闺女的背影哭的不能自已,最后软倒在地上。
而江楚珊一直留意着杨家的动静,见这次公婆没有糊涂,没有接杨新洁这个搅家精到家,心头着实松了一口气,家里不用闹腾分家了,虽然分家能过小日子,但是他们如果在那种情况下分家,绝对得闹腾一场,为了杨新洲能不折腾还是不要折腾好。
“珊珊,你也该回去了,婆家出事儿了,你在娘家不出面总归不妥。”
李美玲也是见亲家没有拎不清才劝闺女,江楚珊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回去不好,也就答应了:“我知道,我这就回去,您和爹可要记得照顾好那几个菌包,具体怎么做,我都写在本子上了,还有千万别让人动。”
说完收拾东西的时候,又想起她哥,便叮嘱她娘:“我哥回来记得去家里跟说一声,昨天他回来太晚,今天又离开得太早,我都没有跟他好好说说话。”
李美玲想起昨晚她跟儿子的谈话,她专门等他到半夜,跟他说那姑娘和他不合适,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连洗漱都没有,直接回了屋,早上天还没有亮呢,就走了,她的心悬着呢,可是不敢跟闺女说,就怕她着急上火。
于是含糊地回答道:“成,我记着呢。”
看自己娘心不在焉的样子,肯定她昨晚上在她哥那儿碰钉子了,唉,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劝动她哥,感情的事儿最难劝了,她现在只希望她哥不要陷得太深了,目前够不着她哥,只能先管婆家的事,而回去之前,她得带回去一样东西。
“娘,咱们家里的那些麻还有多少?我拿点回去织布。”
“你还怀着身子呢,挣钱不在这一会半会儿的。”
江楚珊解释道:“我不是为了挣钱,是给我大森哥准备的。”
李美玲惊讶了:“大森?没听说他有对象了啊?
江楚珊笑道:“您准备礼钱就是了。”
李美玲奇怪道:“你咋知道的?”
“您就甭问了,知道这事儿就成,问我也不能说。”
李美玲白了她一眼,没再追着问,起身给她拿了一包麻:“家里没有棉花了,你回去看看你婆家有没有?”
江楚珊是提着大包小包地从娘家出来的,不仅仅有苘麻,还有这几天给孩子做的小衣裳,她暗自笑了笑,她这算不算回娘家打秋风?好在她也不是光拿东西不付出的,这么一想她的心才平衡点儿。
“珊珊,你咋提这么些东西?”
因为大闺女的事儿,王香苗又是伤心,又是生气,情绪起伏过大,便起不来床了,所以江楚珊回来的时候她给开的门,看见儿媳妇大包小包的。不免有些惊讶。
不过江楚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把东西放下,搀扶着她的胳膊问:“娘,你生病了?看医生了没?我去找下济民叔。”
儿媳妇的关心,让王香苗又是一阵心酸,被辛苦养大的闺女气病了,结果还是儿媳妇照顾自己,她拍了拍她的手:“不用去找你济民叔,他已经给我看过了,我没事儿,歇歇就好。”
江楚珊关心道:“那我扶您回屋歇着。”
王香苗拒绝了:“不用,我还能照顾得了自己,你怀着身子,别被我传染了病气。”
江楚珊不以为意:“我没有那么娇弱。”
王香苗却坚持:“听话,小心无大错。”
最后还是她自己摇摇晃晃地回了屋,看着她的背影,她暗自叹气,可怜天下父母心,杨新洁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回到房间,撸起袖子,好好地打扫了打扫,又把从娘家拿来的东西归置好,抬手看了看表,快晌午了,便出去做晌午饭。
想到家里人因为杨新洁心烦,又因为天热,肯定没有胃口,便打算做凉粉,再烙点手抓饼,配上醋和辣椒,绝对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