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掀帘子走了出去,把客人迎了进来,这对母女也是他们大队的,还是杨家人,不过跟杨栓福家关系近,跟杨文明那一支都出五服了,就是平常往来也不多,所以对江家人倒是没啥意见,所以并没有跟杨文明那一支人一样,去外面大队找裁缝做衣裳。
“嫂子,你还不知道吧,昨儿杨志强不是找人来你家闹事吗?杨文明知道后,打了他一顿,好像都打吐血了呢。”
这个母亲跟李美玲分享着消息,李美玲是知道这个消息的,边给小姑娘量着尺寸,边故意疑惑道:“啊,昨天那些人是杨志强找的,不能吧?”
“咋不能,她们自己都承认了的。”
“是吗?这我还真不知道呢。”
李美玲和人打着哈哈,江楚珊在旁边听着可气坏了,杨家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张丽红那是她们仨咎由自取,他们可没有害她们,就是后来,他们家也没有主动做过伤害他们家的事儿,她爹更没有给他们家穿小鞋,他们家怎么就没完没了。
“娘,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您怎么不告诉我?”
等客人走了,江楚珊便不依地问了起来,李美玲笑道:“事情都解决了,再告诉你,不是让你跟着白生气吗。”
江楚珊气哼哼道:“哪里解决了,那些欺负你的人,一点处罚都没有,还有杨文明,也没有过来道歉,算哪门子解决啊,我爹这个支书,我看趁早甭干了,连自己老婆被欺负了,都不敢吭声,当初我就不该帮他。”
李美玲戳了戳她的脑袋,气道:“长本事了,敢编排你爹了。”
江楚珊哼道:“本来就是他不对。”
“你爹没有不管,他已经帮我出气了,那些过来咱家找事儿的人,有家人在村里厂子做工的,全部找理由调换了工作,没有的,也找理由调换了工作,都一起去后山上搬石头去了,听说那几人昨天都被家里男人打了。”
江楚珊的气才平了些,不过还撅着嘴:“还有杨文明呢。”
李美玲叹气:“是他儿子做的,又不是他,他不是把他儿子打了吗,你爹再不依不饶,反而显得不饶人。”
“那就这样算了?由着他一直在背后,跟阴沟里的毒蛇一样盯着咱们,一有机会就咬咱们一口?”
“不然还能咋样?他又没有犯罪,还能把他也抓去劳改?”
江楚珊摸着下巴眯眼,这个杨文明还真是滑不溜手不好对付呢,不过再难也要上,看来得把杨文明的老底查一查了,这事儿她做不来,又没有精力做,等见了杨新洲问问他有没有办法,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江楚珊囧了,她竟然略过她哥,第一时间找杨新洲帮忙,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啥时候这么靠前了?
“娘,听说杨文明手里头小黄鱼,是不是真的?”
虽然没有办法怎样杨文明,但是不妨碍打听下她的事儿,李美玲想了想:“八成是真的,杨文明的爹原来是咱们公社的马家的长工,听说还受马家看重,马家你应该听说过,那可是大军阀的管家,咱们全公社的地,他们家就占了一半,而且县城和市区,甚至省城都有他们家的产业,家里的钱海了去了,解放后打土.豪,分田地,杨文明兄弟几个,还有他们的爹杨黑子可是最积极的,斗马家的时候他们父子打的头阵,他们如果想要顺点东西,还真有可能。”
江楚珊心想,就凭着杨文明的手段和心思,绝对不是顺一点的东西,这点东西倒是能做点文章,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都藏在哪儿?
虽然目前还不能把杨文明怎样,但是收点利息还是可以的,于是大队里有了传言,杨文明为了补偿老大和老二家,想要把手里的小黄鱼,全部都给了老大和老二,而且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江楚珊根据这家人的性格,专门编写了几个小剧场。
所以这传言,除了当事人,杨文明和老大老二确定自己没有做过,传言中的事儿之外,其他的四个儿子,可都是信了个八成,虽然还不能让他们父子兄弟反目成仇,但是每天吵吵嚷嚷的,也让大队的人看够了笑话,更让杨文明焦头烂额。
而江楚珊偶然听她娘说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大队被分派知青的事儿,是杨文明搞得鬼,把这消息一传出去,杨文明一家人,出门都会挨社员的白眼,因为知青,他们每家每户分的东西都会少了那么点儿,虽然一分摊并不算多,但是很窝火,而杨文明在石桥村大队仅余的一点子威望,也消失殆尽。
“珊珊,你看看这个计划,这是大队干部一起想的,把咱们村的制糖厂做成真正的厂子的计划书。”
晚上江国平回到家里,递给江楚珊一个本子,让她帮忙出出主意,她的脑瓜子好使,说不定还真能帮上他们的忙。
“爹,您买设备,咱们村的钱不够吧?”
江楚珊拿着计划书问道,江国平叹气:“我们打算先不给社员们分红,攒钱买这个制糖块的设备?”
“爹,其实这个糖块是能够手工做的,就是没有机器快,咱们大队底子薄,还是不要迈的步子太大了,一步步慢慢来。”
江国平也想慢慢来,但是别人不给他们大队机会啊,就这个月,附近的几个大队都成立了糖厂,他们的糖价格虽然没受影响,但这是早晚的事儿,还有蘑菇养殖,上次去公社开会的时候,公社书记跟他说了,开春就让公社几个大队的人来他们大队学习,到了明年蘑菇养殖场也会多了起来,到时候他们答对的蘑菇也会受影响,所以他怎么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