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芝担心他还会把猫给掐死,硬是不给。小男孩发了狠,嘴里骂着各种脏话,何方芝听了眉头皱得死紧,在被对方踢了十来下之后,她趁着对方踢了空档的时候,松开抓他的手,飞快抱着猫跑了。
“哎!我的猫,你还我的猫!”小男孩气得在后面追。他人矮又胖,在后面追了几步之后,就跟丢了。
他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正在院长办公室看望老朋友的刘国艺听到孙子的哭闹声,也顾不上说话了。立刻跑了出来。
刘国艺赶紧把小孙子扶起来,“小耀,你怎么了?”
院长谢予同也出来了,看到他哭成这样,“你的猫呢?刚才不是还抱着猫吗?”
小耀这下子哭声更大了,抹了眼泪,指着何方芝刚才消失的方向道,“我的猫被一个坏女人抢走了。”
“她为什么要抢你的猫啊?”谢予同觉得事情有蹊跷。那猫就是家养的品种,毛色也一般。应该不会有人因为喜欢就把猫给夺走的吧?
可惜还没等小耀回答,刘国艺气得拍了下墙,“小耀,你放心,爷爷一定帮你把猫找回来。”
小耀得了这句肯定,立刻不哭了,拽着他的手往前面指,“那快走,她刚才往那边跑了,要是去晚了,那猫该活过来了。”
啊?谢予同一脸懵逼,怎么听小耀的意思,他不希望那猫活过来呢。这孩子有问题呀。这再不教,将来指不定还要惹出多大的事呢。
谢予同想把人给拉住,好好跟刘国艺谈谈。他这小孙子的问题好像比那只猫更严重啊。
他拽着刘国艺到旁边小声说,“我觉得你家小孙子有点……不够善良啊。”
正常孩子会不希望自己的宠物活过来吗?
刘国艺黑了脸,“你说啥呢。我小孙子好得很。你不要听外头的人乱说。”说着他的手被小耀猛拽两步。
谢予同见刘国艺不信,又听对方话里的意思,好像这孩子已经犯了众怒了,他想多解释几句,可惜的是他根本没把刘国艺拉住,对方已经带着孙子气势汹汹往前走了。对他的叫喊半点反应也没有。
谢予同连忙跟了上去,陪着对方一起找。
三人一间间屋子开始找。可惜找了一圈之后一无所获。最终只能无功而返。
至于为什么两人没能找到猫,那是因为他们找的时候,刚好被何方芝碰到。趁三人不注意的时候,她直接溜到楼梯口。等对方走了,她才回了诊室。
“快点,药都熬好了,就等你了。”王老见她去个洗手间居然要这么久,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何方芝摆了摆手,把药往白瓷碗里倒,然后把那药渣丢到垃圾篓里。
又把另一包中药往里放,“这解药还没熬呢。难不成你还真的希望这只猫死了啊?”
王老被她怼得脸上的皱纹都加深了几道。
等解药熬好之后,何方芝才把刚刚那毒|药往猫嘴里喂,“这猫太小了,我们只喂一勺就行了。再多,估计该救不回来了。”
魏纯古自然没有意见。王老却有点迟疑了,“药量太小,会不会不起作用啊?”
“不会!”何方芝很有自信。
三人眼巴巴地看着那只猫口吐白沫,眼皮耷拉着,四只疲软,趴倒在地。看这样子,真的是中毒了。
第 111 章
何方芝端着解药过来, 还没开始喂,就见王老反反复复把猫检查了一遍, 甚至还凑到猫嘴边闻气味,而后喃喃地道,“没想到这几味药加起来,药效会这么多毒。”
明明是几样良药,可混合在一起,却是毒|药。这应该是药材相克吧?
“我能喂了吗?”何方芝看着王老发呆, 担心猫撑不住, 忍不住开口打断他的思绪。
王老猛然间回神, 朝她点头,“行。你喂吧。”
何方芝也只喂了一勺解药, 等了半个小时,药效才起作用。
原本蔫头耷脑的猫头慢慢抬了起来,四肢也有了力气。又过了一会儿,浑身都来了劲, 朝三人滴溜溜地望着一会儿,那眼里似乎透着几分害怕,它躲着三人,然后跳上桌子,顺着墙根蹦跳几次后, 竟从窗户那边溜走了。
何方芝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好了,下班时间到了, 我该回家了。”
她把两碗药都倒了,而后洗了洗,连同那砂锅用袋子包起来,提着刚才倒药渣的垃圾带一起出了诊室。
见她居然忘了跟他理论,王老居然有点不习惯。
魏纯古不急着走,他把最后几段抄完,看着王老在发呆,笑着道,“她的性子就是这样,为人挺好。”
虽然一开始大家都对何方芝很有意见,可相处之后,觉得她为人很不错,很热心。人也大方。是个特别好相处的。
他对她也没了一开始的偏见。自然也乐意在王老面前帮她说几句好话。
他把药方塞到王老的文件袋里,准备去洗手。
王老哼了一声,挑眉看他,“你是不是也收了她东西?”魏纯古是什么性子,王老怎么会不知道。刚进来的时候,对何方芝还爱搭不理的,这才多久啊,居然会替她说好话了。这两人八成有鬼,鉴于两人都各自成家,王老也不会把两人往私情方面扯。可要是说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魏纯古尴尬地挠了挠头,含糊地道,“也不算吧。我每次都借给她笔记,她送我点咸菜,这叫礼尚往来。”
王老沉沉地看着他,“我看你呀,也被她带到沟里去了。”
原本多么朴实的一个男同志啊,居然也能被糖衣炮弹腐蚀,那丫头的道行真是太高深了。
魏纯古收拾桌子,嘴里嘟哝一声,“好像只有我一人收她东西似的。您不也收了吗?”
他说话的声音虽小,可这屋子不大,再加上也没有旁人,所以王老还是听到了,板着脸问,“魏纯古,你给我说清楚喽,我收她什么东西了?”
这简直就是污蔑,王老这自诩正人君子的性子哪受得了。
魏纯古见王老非要自己说,似乎还非说不行的架势,他一狠心,跺了跺脚,“您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何同志从家里带过来的。”
王老懵了,“她不是说是我的病人感激我,送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