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
“哦,那你自己再挑些回去。”
李梨儿欲言又止的,两眼盯在他的墨台上。
“大伯……我……我想要些笔墨纸砚,若是可以,彩沙颜色也想要一些。”
李琎先想起那个写了字,画了玉兰的帕子。
她想要笔墨纸砚也就不足为奇了。怪不得她总是往他书房里来,相比旁的公子小姐,就是压着也不肯用,她想用个笔墨还得可怜巴巴的等着。
李琎先越想越不是滋味。
李梨儿见他久久不说话,又迟疑的多说了一句:“只是墨汁也可。”
大郎在桌上一排笔墨中挑出几块,同她招手。
“梨儿你过来,就在这儿画吧,明日我叫人去买,需要什么颜色,你列了单子,过几日就能送回来。”
李梨儿还有些愣怔,大郎拉着她到书案前才敢提笔作画,三两笔勾出几朵桃花,又画了撒着花瓣的石台。
大郎问她:“你可有同什么人学过画吗。”
“我娘教过一些日子。”
她作画的笔法,分明同老二是一个路数。大郎多问了几句才知晓,秋奴私藏了几幅江海图,日日研究,也教着她运笔。
作画之事,讲求意境,一味模仿,反而失了真意,大郎有心助她,当下指着书房里挂着的画作问她:“这些,你最喜欢哪一个。”
他书架上还有许多画轴,李梨儿翻了许久,抽了两卷百鸟图,又拿了一卷丹青,同大郎说到:“这几幅。”
李琎先一看,不由得摇头,那几幅画不算完整,两幅百鸟图还好些,丹青是小半张画纸都被火烧过。
“这画怎么和我娘手上那几幅有些相像。”
那可是二郎的画,偏就被她挑出来了。
他已经许久不作画。
人人都当他是年青状元,作得一手好文章,写得一手好字,殊不知,他的画作才是一绝。凭他什么风格,只要他想,都能画得叫人惊叹。
二郎从前也爱画。
然而李老爷不许,二郎那时背着李老爷画了些,全说是大郎画的,起初还能骗人,到了后来,他醉心新技法,一旦李老爷不在家中,他便画江海图画得昏天黑地,也不进食,也不说话,连衣裳也沾了碧蓝的污渍也不知道。
李老爷回府,他急急忙忙洗不净,一时被察觉,往日所作皆被李老爷扔到庭院里,叫下人点火烧个睛光。李老爷忙着惩罚二郎,李琎先才有机会护着这几幅私藏起来。
那日,李琎暄被李老爷吊在柴房里,活生生打断两根藤条。
李老爷只骂他玩物丧志,终究要毁在画里,成不了大气候。
罚了这一回,第二年李琎暄便成了状元。
他再不曾动过画笔。
也不知道秋奴从哪里得到李琎暄的画。
大郎犯难了,旁的师傅都好说,他能找了人来教她,要找李琎暄教她,怕是比登天还难。
若是让李琎暄再动手……
大郎想了想,同她说到:“这样,你明日去西府,带着你的画还有这幅丹青,问问你爹,画这画的人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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