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一脸自信:“我会比他更强!”
李振无语:“你这倒霉孩子,学谁不好,你看看你振哥我身上有多少美德,非得学陆延那个狗……”
陆延拍桌:“……你说谁,怎么说话呢, 就你还美德。”
肖珩担心他衣袖落在调料碗里,伸手帮他挽上去:“你这一天天的都教那黄毛什么了。”
“谁乱教他,”陆延说,“我这都是宝贵的人生经验。”
“比如打不过就跑?”
肖珩见陆延没反驳,说:“你还真教了?”
大炮刚进团当吉他手那会儿,找陆延单独吃过一次饭,大炮脾气一旦上来跟他名字一样炸,吃饭意外惹到隔壁桌。这里毕竟不是霁州那地方,无法无天,出了事都没人管。
下城区就算治安再差也是厦京市名下的一个区。
大炮想往前冲,被陆延勾着脖子拽了回去。
大炮咬牙切齿:“干什么拦着我!干啊!干他们!”
陆延给那桌人赔不是,扭头对大炮说:“干个屁啊,你还没开学就想在校外闹事?你那德什么玩意儿皇家音乐学院还想不想上了。”
“不可以这么野蛮,”陆延又说,“我长大了,你也该学着长大了。”
陆延想起这事,有些心虚,他用几根手指拎着酒瓶,一条腿曲起,踩在身下坐着的凳子上,胳膊肘正好搭着膝盖:“也没有,就之前他刚来,想一挑六跟对面那桌六个光膀子的地痞打架……”
陆延说到这思索几秒,歪曲事实道:“我告诉他宽容待人,放那六个人一马。”
只要换了别人还有可能被陆延那看似社会大哥的范儿唬住,肖珩清楚这人的尿性,嗤笑一声,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说:“延延牛逼。”
“这话我爱听,”陆延说,“就是语气不太行,珩哥,再来一遍呗。”
肖珩刚把他袖子挽好,广场上蚊子太多,加上风也大,陆延晚上穿的是件长袖卫衣。
然后肖珩抬眼看他:“别得寸进尺。”
陆延原先搭在膝盖上的那只手也伸过去示意他挽,充分演绎什么叫得寸进尺。
肖珩松开手,表示不伺候。
陆延晃晃宽大的袖子,去蹭他的手背:“还有这只。”
“……”肖珩动动手指,拿他没办法,“伸过来。”
陆延这件衣服袖子本来就长,遮住半个掌心,只有拎着酒瓶子的几根手指还露在外边。
袖子被撩上去之后,男人纤细的指节,手背,突起的腕骨也露了出来。
肖珩挽好袖子之后竟不想松手,于是干脆把陆延手里那瓶碍事的酒抽出来往桌上放。
“怎么?”
“没怎么,”肖珩说,“牵会儿。”
对面李振他们还在为入围比赛狂欢,许烨像被拧开发条的机器,一瓶接着一瓶地吹。
李振:“我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喝酒那么猛呢,你别喝醉了。”
许烨红着脸:“我不会醉。”
李振:“以前喝过?你心里有底?男人喝酒得有底线知道吗,差不多的时候就要适当收手。”
许烨连脖子都开始红了:“我有底。”
李振狐疑。
但许烨反应却是不像喝醉了,他便放下心,跟大炮继续聊那位3号美艳女选手:“好看,跳舞也那么好看,这会说话的大眼睛,我该怎么给她投票,我一定要送她出道。”
大炮正要说话,边上许烨突然坐着一动不动安静了会儿。
然后许烨开始打电话。
一声妈叫得全场人为之一振:“妈!”
“……”肖珩捏陆延手的力度重了几分,“他干什么。”
许烨:“幼、幼儿园的时候,别的小盆友都可以去院子里玩泥巴。我却得在家里提前背二十四个英文字母。”陆延:“二十六个。”
许烨点点头,还跟陆延说了一句谢谢:“哦,二、二十六个。”
“上初中之后,你不允许我交成绩不好的朋友,让我多和好学生玩。”
许烨给妈妈打的电话打到半途,又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下一秒许烨又切换到了另一种模式:“喂,老师你好,我是高三八班的许烨。”
“……”
陆延头疼:“电话那头到底是谁啊?不管是谁,掐了吧,不然这孩子明天酒醒该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咱们乐队可能要为此痛失一名贝斯手。”
李振看一眼屏幕:“没人,压根没拨出去。”
陆延怀疑许烨脑子里简直有一本记仇本。
从幼儿园到高中,记在心里的事情简直多如牛毛。
许烨的电话对象一直在串场,到最后又回到了妈:“妈!我们入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