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如意偏头问:“从现在开始留长发吗?”
“喜欢的话可以试试。”
“你喜欢吗?”
“嗯。”
“那你自己留长发好了。”卫如意噗嗤笑了,“想象不到你长头发的样子,要不给你试试假发。”她说着将假发从头顶摘下来,往他头上扣,宋宇拨开她的手,“别闹!”
“不嘛,我要看看你梳长发的样子,就一下。”卫如意连撒娇带强迫,逼他就范,假发扣到了他的头顶。
“叮咛——”
电梯门开了。
卫如意捂着嘴,笑看他头上的假发。
宋宇呲牙,举着她的腰将她抱到电梯中,卫如意笑着的眼倏地冷却下来,她看到宋易扬站在电梯中,身旁有位漂亮小姐。宋宇也看到了宋易扬,目光冷却几分,抬手抓下头顶的假发,戴在卫如意头顶。
宋易扬对两人打招呼,“好巧。”
宋宇说:“是挺巧的。”
宋易扬瞧着他额头上的纱布,说:“头怎么了,受伤了,太不小心了。”
宋宇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样子,质问他:“你明知道我是怎么受的伤,还跟我玩这一出,有意思嘛,宋易扬!”
宋易扬对上他的视线,冷声说:“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宋宇眼神变冷:“你这人,真挺没劲的。”
电梯很快到达一楼,宋宇带着卫如意走出去,卫如意回头盯着宋易扬,那眼神有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意思。
出了麦都大门,夜风扑面而来,带着白天少有的凉爽气息。宋宇开着车子,一路沉默,抵达全城最高的大楼时,卫如意踮起脚尖迅速在他侧脸吻了下,“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
宋宇两指狠捏了下她的鼻子,卫如意揉着酸酸的鼻头,跳起捏他的鼻子,宋宇躲开,卫如意不高兴,指着他说:“站那别动,让我捏回来。”
宋宇不服气,“我干嘛要听你的?”
卫如意扬下巴,说:“我段数比你高。”
宋宇冷哼,“那来抓我吧,抓住我就给你捏。”他说罢快步进楼,卫如意对着他的背影吼:“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大步追了上去,却被高跟鞋拖慢了速度,赶到电梯前,他已经先上去了,只好搭乘另一部电梯。她在电梯中脱了高跟鞋,拎在手里,门一开,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宋宇拿着钥匙开门,见她过来,加快速度,撞门,闪进去。
“宋宇!”卫如意拎着鞋子跟着冲进屋子,人刚进门,腰部被藏在玄关的人紧紧扣住。
宋宇转身将她抵在墙角,一手按着她,一手把门关上。卫如意气喘吁吁,“怎么不跑了!嗯?敢对教练不敬!”
宋宇*的眼神注视着她喋喋不休的红唇,不缓不急解开领带。
“对教练不敬,我会惩罚……唔唔……”高跟鞋从手中滑落,
卫如意瞪大眼睛,嘴巴被宋宇用领带封住了。他用身体压制住她,长长的领带快速在她脑后打了个结。她抗议,发出呜咽声。他后退,看她着急跳脚的样子。
她抬腿向他踢去,他捉住她的长腿,俯下身子,在她的膝盖上落下一吻。蝴蝶振翅般轻柔的吻激起异样电流,从被他吻过的地方蔓延开来,瞬间攻破心脏防线。卫如意停止了反抗,柔情肆意的眼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宋宇单腿着地,跪在她面前,火热的唇落到了她的腿上,一寸一寸亲吻起来……
午夜寂静,床上,两人相拥而眠,浅浅的呼吸声在室内回荡。被搁置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屏幕大亮,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午夜安宁。
卫如意皱了皱眉头,推了推身边的人,宋宇伸长手臂捞过手机,眯着眼睛瞧了眼号码,是小柯打来的,这个时间会打电话肯定是重要事件。
宋宇接听电话,小柯急切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老板,宋易扬出车祸了,挺严重的,可能要不行了。”
宋宇整个人愣在那里,消息太突然,一时间无法消化。小柯叫了声:“老板?”
“知道了。”宋宇挂断电话,手机丢到一边,重新躺回床上。卫如意翻了个身滚到他怀里,宋宇搂住她,拇指摩挲着圆润的肩头。
“怎么了?”卫如意半睡半醒间问话,像是呓语般。
“宋易扬出车祸了。”平静的话语惊走卫如意的瞌睡虫,抬头问他:“宋易扬出车祸了?”
宋宇说:“很严重的车祸。”
“怎么会这样?”卫如意伏下身来,下巴抵在他的胸膛,黑暗中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漆黑又亮,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宋宇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睡吧!”
卫如意重新躺好,闭上眼睛竖起耳朵倾听他的一举一动。他没睡着,她也是。卫如意想了想,扭开台灯,坐了起来。
宋宇问:“干嘛?”
“我去看看。”卫如意说着披上睡衣下了床。
“已经很晚了。”
“堂堂黑带五段跆拳道教练会怕黑,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卫如意行动迅速,她已经钻进了衣帽间。
宋宇早在听到宋易扬出车祸的一刹那已无心睡眠,现在她要去,他更躺不住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双眸盯着地板上的某一点想着心事。
卫如意穿好衣服,洗了把脸,从卫浴出来脸颊还带着水珠,她走他面前,说:“我去了。”刚转过身去,手臂被拉住。卫如意拨开宋宇的手说:“别拦着我,我跟你一样,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宋宇的手慢慢松开,他知道,她是替自己去的。
卫如意出了卧室,快步跑下楼,人刚走到院子,手里的电话响起来,她接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路上小心。”
她转过身,对着站在亮灯窗前的男人摆了摆手。
他是性情中人,同样也不是容易心软的人。在一个没有温度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男人,血管里流淌的多半是冰冷的血液。宋易扬的母亲肖倩是杀死他妈妈的间接凶手,他与宋易扬在宋远航的教导下常年处于争斗状态,是对手,是敌人,没有兄弟感情,即便身体流淌着一半相同的血液。站在他的立场,他不会去看宋易扬,可又隐隐担心起来,这种担心害他无法正常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