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说南风如何不能被人接受,而是他们身处在此地位,要对太多人负责,早早说出关系,只能平添烦恼罢了。
程束说出这些话,见乌涂尔也沉默下来,心中不免苦痛。即刻拉着他的手说道:“你别难过,在外是在外,在内又是不同的。”
“天生我要做了大胤皇帝,我不能违抗,也不能看着祖宗基业毁于一旦。”
“但在内里,程束便是程束。从生来就是个爱好男子的离经叛道之徒。”程束说的真切:“乌涂尔,我心里唯有对你,也只有你。这么多年,我做太子和做自己,向来不同。我绝不会对你有半分不敬,更不会对你有半点权力施压……你别不信我,等着无有战事,你想要什么,我便是上天入地,都要给你!”
乌涂尔不过是一时没有回应,就听到他这番剖白,当即有些怔愣住了。
他知道,从前两个人还没有什么的时候,太子并不是这样。而后跟他在一起了,在外和对内又是两种模样。可从未见过他这般赤诚的言语和态度。乌涂尔在一片恍惚之中忽然察觉,貌似在他们之间,太子比他更为渴求。
居然是这样么?
可我并不比他差。
乌涂尔这样想着,我的确身担重任,可我也是凡人。如果我没有被殿下拯救,那我可能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了。可命运推我至此,我如何能放心下我的私念?便是不能见光又如何?便是受人指点又如何?
我命里唯一的光,我不愿放手。
乌涂尔觉得自己自私极了,可瞧着程束,他又释然了。
他贴着太子的耳鬓:“别这么说,你我互相亏欠,就不算相欠了。”
程束微微凝眉,许久之后才道:“你知道为何我属意程颐么?”
“因为九公主能力够强,又至纯至善,女子之身,却是胜过男子。”
“这只是其一。”程束缓缓道:“我是想叫天下人都看看,并不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就一定好,也不是约定俗称的人就一定不可。千百年来的规矩我想要改一改,当权者,可以为能者居之。爱人者……可以不顾任何……”
他说完,深深吻上乌涂尔的唇,分开后又是紧盯着他的眼眸:“我不想管后人如何指点我,我只求自己可以正大光明的得到权力,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得到你。”
乌涂尔哪里想到,他还有如此梦想。这么看来,如果只是评价太子殿下胆大妄为,恐怕都是在羞辱他。
他果然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最有魅力的人。
乌涂尔思及至此,恍然一笑:“还不知殿下想怎么正大光明的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