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在巴黎歌剧院时,大众所喜爱的剧目总是那几个,魅影的作品大都是在经典老剧的基础上予以创新和改良。而他在曲谱上花的心血,又比在情节和词句上要多许多。《莎乐美》是他接手的第一部只负责音乐部分的新剧。当谱写乐谱的时候,剧中人物的对白自然而然地在他脑中浮现出来,让他对这种新模式感觉不错。因此,魅影本想把他的曲谱寄给王尔德,让他来写这部剧的文字剧本。但是截稿期在即,他不得不先把整本曲谱交给负责这个项目的埃尔加教授。
爱德华.埃尔加在音乐学院算得上是一位才子。他当年是这里的学生,到高年级时已经可以单独给新生开讲座,在作曲方面颇有一些成就。因为年轻有为,风度翩翩,教学上又十分严谨,是牛津口碑最好的教授之一。
“你看起来有些面生,我怎么想不起来你的名字了?”接过魅影的稿件略一翻页,教授用地道的伦敦腔问道。
“奥斯卡.王尔德,教授先生。”
“幸会,王尔德先生。我在名册上看到过你的名字,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本人。一位从未出席过基础课程,连书写规范都不知道的学生,要我怎么指导他的稿件呢?还是请回吧。”埃尔加教授不温不火地对魅影点了点头,含笑说道。
--------------saturday-----------
魅影在歌剧院虽然是午夜怪谈,但他的稿件都被剧院经理视若珍宝。两辈子以来,所写的乐谱就没有被这么敷衍地对待过。他从埃尔加手中接过手稿,目光扫过办公桌旁的一个平放的棕色琴盒。
“教授,恕我冒昧,”魅影说道:“能借用一下您的小提琴吗?”
“什么?”埃尔加深深皱起了眉头,对一个音乐人来说,随身的乐器就像是他们的生命,别人连摸一下都是冒犯。他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这个高大的学生:“请再说一遍?”
“我要给您一个指导我的理由。”魅影同样用伦敦腔说道。
埃尔加见多了这些自以为是的年轻人,不过稍微懂些指法,会拉两手曲子,就以天才自居,其实写的都是些垃圾。当他的学生们在稿子上看到他批复的“中间部分很美,结尾高一个调更好。”“不错的曲子,有一种意大利乡村风情。”之类的评语时,从来不知道他内心真实的感受:
‘看这些用几首老曲子拼凑起来的破碎玩意儿,简直就是在消耗生命!’
他对魅影说道:“你不能用我的小提琴。不过隔壁储藏室里应该有闲置的,你可以去取一把。”
那个叫王尔德的学生出门后,很久都没有回来。埃尔加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估计他也不会再来了。他为自己泡了一杯红茶,正想再看一看之前那些稿子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的音乐。
那种弹跳和音色,当然不是来自小提琴,而是钢琴!他在弹奏大厅里的那架古董钢琴!
琴声颇为轻快,出现了几段反复的旋律,仿佛有马蹄声随着音乐清脆地踩在石板路上。然后是车轴的咕噜声,淡淡的阳光化作低柔的曲调流出,埃尔加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合上了节拍。
仆人在抽动皮鞭,马儿嘶鸣着,马车上的少年却还觉得不够快。他把马夫赶到一边,亲自拉起了缰绳。
节奏陡然加快,平稳的基调开始左右摇摆。马车在新手的掌控下颠簸,转弯的时候几乎翻转。少年的大笑伴着仆人们惊恐地呼喊,还不够,还不够,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马车歪斜地驰过草地,险险撞上路边的围栏,几乎飞过了几个泥沟,吃力地攀爬略陡的山路。
然后,它停下了。马儿打着响鼻,车轮嘎吱作响,仆人们不顾仪态地喘.息着。
少年跳下了马车,眼前是一片无尽的,紫色的花海。从他眼前,一直蔓延到视线的尽头。
直到音乐停下,埃尔加才发现不只是他自己,一楼的大厅里站满了人,有其他学科的教授,七八个学生,还有门卫和清洁工。他们的视线都聚集在一处,就是坐在‘学院的隗宝’钢琴前,缓缓合上琴盖的青年。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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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i was young , i used to think that money was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n life , now that i am old , i know it is. ——oscar wilde
今天果断地放了老法的鸽子,终于可以坐下来写一会文了,精力真的有限啊。
bonne nuit, ma chè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