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李牧也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鸭瘟,不会传染,那情况就还是可以控制的。
李牧立刻抱起乖乖坐在旁边的允儿,与那大夫告辞就急匆匆的出了门,准备早些回山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了半条街,他又急冲冲地倒了回去,再次回到那脸色发青的年轻大夫面前后,李牧把怀中的允儿递了过去,不等那大夫开口,他便道:“还麻烦您帮我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那脸色铁青正准备发火的年轻大夫,见面前的这娃娃好像是个人,憋得老大的一口气又给咽了回去。
是个人,这事儿就好说。
那大夫给允儿把了脉,又翻了他的眼睛看了看,然后语气有些怪异地说道:“他这也是中了毒。”
李牧并不惊讶,他或多或少猜到了些。
李牧不惊讶,那大夫看李牧的眼神却有些异样,他又抱着允儿琢磨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他这毒好像是胎中带出来的,我以前也没见过,具体的情况我还得琢磨琢磨。”
“能治吗?”李牧只关心这。
允儿是个很乖的孩子,只可惜了这双眼睛。
他又住在山里,山里的人要是眼睛不行,就连出个门下个地都是问题。
现在还好,有鸿叔有他,怎么的也会照顾着。
可以后鸿叔去了,他老了,只剩下允儿一个人的时候他怎么办?
山里头的人大家日子都过得拮据,除非他们能赚到钱让允儿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不然允儿怕是娶个媳妇都难。
毕竟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谁愿意去照顾个穷瞎子?
大夫琢磨了一番,摇了摇头,道:“这毒并不是很深,应该是他娘在他已经成型快要出生的时候才中了毒,不过这样的情况处理起来向来都麻烦,就算是想要治好他,这花费也不小。”
镇上的人山里的人是个什么情况那大夫清楚,真正拿得出钱的没几个,大家都是得过且过。
“要多少?”李牧把人抱回怀中。
那年轻大夫本不想继续纠结,但见李牧一脸认真并不像是随便问问的模样,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之后报了个数字,“就算一切从简,没个三四十两估计也没办法。”
这年头,国家打仗征收药材,闹得药比肉还贵,吃得起肉的人大有人在,吃得起药的人却不多。
李牧暗暗记下这个数字,他掏了钱袋子,“谢谢大夫,诊费是?”
“行了,滚吧!”年轻大夫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又撑了下巴准备打瞌睡。
李牧微讶,鸭子的事情就算了,但是一般人来看诊就算没拿药,诊费多少还是要意思意思的。
那大夫见李牧不走,又道:“这么个小娃娃,就当是我做点好事,积点阴德好了。”
李牧也不再纠结,抱着允儿与他道了谢,转身就走。
李牧临走到门口快要出门时,身后却又传来那大夫的声音,“以后鸭子的事别搁我这问,我这是看人的!”显然,他还惦记着李牧拿他问家畜牲口的事。
出了医馆,李牧抱着允儿准备离开镇子回山上,却被一群士兵堵在了镇子中,出不去。
镇子外,将近几千人的士兵形成方阵列队,整装待发。
李牧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了情况,这些人是广图的手下,他们分作几个大队,准备把包围圈内所有的地方一寸不漏的翻个天翻地覆,首要的搜索方向就是镇子附近的几座大山。
见一时半会儿离不开镇子,李牧索性带着允儿去附近买了些花生糖。
一共买了小半斤,被用油纸包得方方正正。
店家用当季新的花生做的花生糖香甜酥脆,味儿也香。
允儿拿了舍不得吃,咬碎了包在嘴里,白白净净的腮帮子鼓囊囊的。再加上那早上哭红了的眼睛,整个活像一只小兔子。
原本李牧还只是想买给允儿做零嘴,结果嗅着那味道自己也忍不住吃了一块。
等在镇上耽误了些时间的李牧带着允儿在上山时,已经是晌午之后。
李牧把允儿还给鸿叔之后,又在他的询问之下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便急冲冲地去看小鸭子的情况。
不舒服的小鸭子的情况一直不好,几乎是以能看得见的速度慢慢的变得没了力气。而那些原本情况还好些的,也慢慢的开始出现状况。
在山下得了那大夫的提示,李牧回家之后立刻就把小鸭子用过的所有的东西都找了出来,开始一一清查。
这群小鸭子从买回来之后李牧就格外的注意,无论是吃食物还是水上,他都一直十分小心。
吃的饲料多是白菜叶子拌草叶,偶尔李牧也会弄点糠皮进去,这些东西都是完全无毒的。
既然不是吃的的问题,那就是水了?
可是那水是从井里打上来的,他们几个人也一直在吃,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李牧检查了一番,没找到原因之后也没在纠结,而是立刻就去村头另外一口井里面打了水回来,喂那些情况还算好的鸭子喝。
原本提前弄回来放在一旁准备着的那些饲料,也被李牧全部倒掉,重新弄了新的干净的回来。
吃的东西喝的水都换掉后,李牧又费了些时间把鸭窝给全部清理,换了新的稻草进去。
上上下下他几乎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翻新了一遍后,他才松了口气。
现在情况还算好的那些鸭子应该中毒不深,多喝些水吃些东西应该会中和些,麻烦的是这些中毒颇深的。
这会儿毒/源都没找到,自然不可能找到解药,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试图中和毒性,在这上面博一把。
关于鸭子食物中毒李牧还是有些经验的,虽然都是从他父母那边听到的口头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