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麓讨厌秦洬注意到任何姑娘,她气呼呼的一跺脚:“小舅舅这是干嘛啊?”她心里对宗绫的厌恶更是多了几分。
蔓阳长公主生怕别人想偏,正了正色,故意趁着周遭还很寂静的空档拉高了声音道:“阿洬喜欢玩烟斗,买一个便是,又何须抢人家姑娘的?耀都有许多卖这玩意的铺子,改日姐亲自去给你挑一个。”
她这么一说,就都相信他只是对烟斗感兴趣了。
不过他这番孩子气的作为实在让人不解。
喜欢就抢人家小姑娘的?
果然是脾性古怪。
那宗绫也是古怪,一姑娘家腰间挂个烟斗做饰品,像个什么样?
施二夫人看了看又回到那湖边一个人待着的宗绫,又看了看自己那垂眸不语的女儿,心里觉得怪不是滋味。
戏台那头通过蔓阳长公主的调和,气氛渐渐恢复正常,渐渐地也都继续听戏看戏,闲聊的继续闲聊。后来大概是看戏看到有笑点的地方,传起不大不小的哄笑声。
这回宗绫待在了湖的另外一头,离戏台那边远了不少。
她将烟斗挂回腰间安心的拍了拍,隐隐松了口气。
无风哥哥不在,这个烟斗替他陪着她。
那个衣香鬓影的世界与她格格不入,她宁愿坐在这里看湖水。只是有点事宜愿为,后来大概是台上的戏不合年轻人的口味,更多姑娘散开来赏看这蔓阳长公主府的风景,偶尔会有人路过她身旁指指点点一下。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看起来是个病秧子。”
“她的问题可不只病秧子这一点。”
“也是,能把丑事闹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还背了那么多的人命,也只有她了。”
“好了好了,听说她什么都能干的出来,别惹恼了她,把咱们推湖里去。”
“嗤!她敢么?”
“咳咳!”突然一阵低沉的咳嗽声打断了宗绫身后几位姑娘的对话,“欺负人家孤零零的小姑娘,似乎不妥吧?”
帮宗绫说话的来者是一位长得还算清俊的年轻公子,颇具风流。那几位一见到他,就仿若见到洪水猛兽一般,赶紧散开了去。
宗绫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明明就含着不正常的精光。
她知道这人是个登徒子,便起身要走,不想被他迅速过去拦住,甚至伸出手中折扇去挑她下巴。
宗绫赶紧皱眉后退了一步,冷道:“这是蔓阳长公主府。”提醒他别乱来。
“我知道这是哪里。”他调笑着朝前走去,就要靠近她,“姑娘着实是可怜,我可以保护你,怎样?”
她本下意识要侧身躲开,不想他却突然如受了一股力一般,倒去了湖里,“扑通”一声瞬间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有姑娘大喊:“来人哪!有人落湖啦!”
很快便有人下去救人了。
宗绫不解的看了看自己周身,明明不见其他人,不明白他如何会落湖。
索性与她无关,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两位姑娘拦住,其中一位姑娘恶狠狠的的看着她:“你竟敢把我哥推入湖中。”看来这姑娘是那公子的妹妹。
宗绫否认:“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你敢推我哥,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这时戏台那边的人也都一块过来了,其中有一位贵妇走的尤其快,脸上挂着焦急,这大概是那公子与眼前这位姑娘的母亲了。
“映儿!”贵妇赶紧扑到被捞上来的儿子身旁,扶着坐在地上咳水的他。
这一家子是蔓阳长公主已逝先夫徐家的人,徐夫人以及儿子徐映,女儿徐鸯。
徐鸯指着宗绫,大声道:“是她推我哥入湖的。”
过来的施二夫人与施明絮也都来到了宗绫身旁,还有陈芝陈茵不顾家人的阻拦过去贴在宗绫身边。
徐鸯想强拉宗绫去徐夫人面前,被施明絮给制住。施明絮将宗绫护在自己身后:“徐姑娘这是做甚?”
徐鸯狠狠瞪了施明絮一眼:“是她推我哥入湖的。”
施二夫人闻言严肃了脸色:“阿绫,可有此事?”
宗绫只面无表情道:“他调戏我,我躲开之时他就莫名其妙掉入湖中。”
徐鸯:“莫名其妙掉入湖中?谁信?”
这时徐夫人也冷着脸色站起身对施二夫人道:“二夫人,既然这前科累累的宗绫如今是你们施家监护教养的,这事你们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施明絮立刻道:“可阿绫说不是她推的,何况一开始是徐公子不敬在先。”
站在一旁抱胸看戏的施明雀阴阳怪气的哼道:“徐公子也是前科累累哦!”否则也不至于姑娘家见到就躲。
施明雀这话一针见血,徐夫人脸色难看了不少:“你们这是何意?揪着没影的事,不打算给交代?”
“好了,先别闹。”蔓阳长公主按了按太阳穴,颇为头疼道,“事实如何,找周边看到的人问问就是。”
宗绫不是好姑娘,徐映也不是好男儿。
虽说蔓阳长公主更烦这个惹事精宗绫,可也不能盲目的当着众人面欺负一个小姑娘,何况人还是她叫来的。
后来通过目击者所言,徐映好像确实在纠缠宗绫,宗绫躲开,后来也不知怎的徐映就落湖了。但周围没有其他人,必是宗绫推的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