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一怔,确实,她不该是输不起的人。
此番她也接受了这个结果,但心里还是会很难受。
“可是师兄,我过去十多年的人生有大半都是为他而活,就这样放弃,我舍不得。”
她没瞧见,陈天权心疼怜惜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抹道不明的情绪。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却被人如此糟践。
当年他就该不顾一切的阻止她,即便她会因此怨他恨他,也好过她此番这副遭受极大打击失魂落魄的模样。
这五年来,她为另一人付出,他一边为她打掩护一边听底下人传来关于她的消息……几乎都与燕浮沉有关。
“你若委实心里不好受,那师兄便去打他一顿给你出气?”他这话看似玩笑,实则那一瞬他眸中的情绪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叶瑜没想到自来好脾气、教养极好的师兄会说出如此“粗暴”的话,闷在心口的情绪就这般散了不少。
“不用不用,打人这种事不适合师兄。师兄放心,我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不会再继续困扰。”
那日她在顾月卿和君凰面前带走燕浮沉,这事虽则没有多少人知晓,但她清楚,凭着楚桀阳的能耐定是早已知晓。
之所以不计较,许是他近来事情太多无暇顾及,又许是他打算给叶家一个机会……
叶家祖祖辈辈都活在商兀,若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叶家离开商兀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过活。楚桀阳既有意放她一马,她自然要好好把握。
“你能这般想便好,那往后大燕国的事你便别再插手。并非我向着倾城,叶家终究只是在生意上占优势,但万毒谷涉猎的东西太多,底下厉害的弟子又不知凡几,至今连老巢都无人找到。你若对上她,其实并无多少胜算,他们的事你还是少掺和。”
不说其他,单论武功她就不是顾月卿的对手,这在上次交手时她便知。她可从未见过什么人打了那么久,调息片刻后快要枯竭的内息便能恢复大半,若对战,便是耗她都能将对手耗死……
加之她的武器是琴,交手时对手难近得她的身,若非内力在她之上,断然不可能伤到她。
这样的人自然是难对付的,更别说她掌在手中的权势及手底下的能人无数。
只是,若真到燕浮沉有需要时,她不知能否做到袖手旁观……十七年,她从六岁便开始为能报恩而努力,努力将近六年,再去他身边待了五年,笼统算下来,也有将近十一年的光景。
十一年呢,哪能说不在意便不在意。
不过如今想这些都是枉然,他不需要她,她便也不想再去叨扰他,待到那时再说吧。
“我知道,师兄放心吧。”
恰是此时初柳将茶点端进来,陈天权起身揉揉叶瑜的发顶便走到另一侧落座。
两人又坐着闲聊一会儿,叶瑜道:“师兄,你一路劳顿,我着人将旁边的屋子打扫出来,你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再带你去游湖。”
“此时夜已晚,不好惊扰太多人,师兄便将就着住在我这院中,明日我再让人收拾一个大些的院子给师兄单独住。”
陈天权神色有几分不自然,抿了一口茶,“我就小住几日,不必专程准备院子,我住你这院中即可。”
“这怎么成?这样岂不是委屈了师兄?”
“说什么委屈?你还与师兄如此见外?就住你这院中吧……你我也许久未见,住在一个院子也能多说说话。”
叶瑜点头,“师兄说得也对。”
一旁的初柳看着两人这番对话,眼珠子转了转,最后停在安静饮茶的陈天权身上,眼睛不由亮了亮。
她好像发现了点预料之中,却仍会让人惊喜又意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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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商都近郊一处庄园。
马车停在庄园外,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中途去樊华楼用过晚膳的顾月卿和君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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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十一点前,出去吃个晚饭。
爱你们~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