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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被踢了好多下,好像要裂开了。老师,我会不会不能生宝宝了?我也想改变命运,就去看了言情小说。

老师,我觉得谈恋爱还蛮好的。

但是我可能配不上秦小筠。

总有人出来救女主角,可能我不是女主角吧。我不看言情小说了。其实我也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

其实我也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桑桑举起瘦弱的双臂,死死护住头,膝盖顶到胸前,颤抖着,蜷缩着,想要躲避伤害。

疼痛一下接一下地来到背上。

多想想快乐的事情。

多想想好的事情。

多想想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的剧情。

她竭尽全力地闭上双眼,拼命回想一切的一切。写了周记,多跟同学讲了几句话……泪水沿着眼角留下来,太过咸涩,以至于再也睁不开眼。

桑桑侧身躺在地上,背对着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新爸爸的教训已经停了下来。他绕到外面去,打开门时,似乎有争执声传来。随即便是脚步声。

她感觉自己背后站了什么人。

孟知穗俯下身,努力试着温柔些。

“你要干什么?”男人说。

她抱着桑桑转过身,用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看着对方说:“医疗卡在哪里?”

“你要干什么啊!”

“我问你,”孟知穗用在她那里相当罕见的分贝质问道,“桑桑的医疗卡在哪?!”

“你谁啊你——”男人怒吼着扬起手。

“来啊!”孟知穗以更决绝的声音吼回去,“我看起来很好相处吗?我看起来脾气很好吗?我像是什么都会忍耐的样子吗?打女人你是禽兽,打孩子你连禽兽都不是!”

得到对方那阵堪比激怒的沉默,孟知穗最终抱着桑桑直接跑了出去。三年级的孩子也有些沉,但桑桑本来就比其他孩子瘦,外加此刻她气得发疯,根本无心顾及。

桑桑的妈妈是在包扎完成后赶到诊所的。

面对一个劲以憔悴的脸色说着“我太忙了”“我不知道啊”的女人,孟知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责怪对方只顾着自己的幸福所以忽视女儿?那不是她这个立场能做的事。自己甚至还有可能会被以掳走未成年人之类的原因举报,学校要怎么处理?所幸她之前已经和主任报备过。

孟知穗感到疲惫异常,只能去外边透透风。

路对面有一张公园长椅,座椅旁边有一盏高高的路灯。

坐下时,孟知穗才觉得身体快散架。

天气已经冷起来了,她抱着自己坐在原地,忽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又感到惘然得不知所以。

陈邈在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

“需要帮忙吗?”他的第一句话是。

孟知穗摇摇头,不由得伸出手去,让他能握在掌心里。

就是那一瞬间,陈邈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他细微地甩头,视听皆备的片段顿时涌进脑海。他问:“以前的冷天,我也经常抓着你不放手吧。”

“是啊,”孟知穗回答,“夏天的时候,你基本就是制冷机器。”

四年前,他们对肌肤相亲习惯到不能再习惯的地步。孟知穗是高温体质,而陈邈恰好是低温体质,不论是冷是热,总喜欢粘在一起。偏要挤同一张单人沙发,手臂时不时缠在对方脖子上,乐于索求和满足对方的索求。

然而正如梦一般,有一天,陈邈消失了。

她不声不响地给他腾了位置,他也坐下来。幽静又悲伤的夜晚里,两个人一起坐在路灯下。风与他们擦身而过。

孟知穗说:“到最后,会全都想起来吗?”

“希望如此。”陈邈冷冷地说。

安静和黑夜以相同的步调蔓延着,到处都很疲倦,到处都已经受够了。孟知穗说:“我想了好次,为什么是我。”

陈邈垂下头,羊毛围巾解开来,垂在肩膀两侧。

他说:“为什么?”

“我忍不住一直想,一直想。可能因为我是这样的人。”孟知穗把脸压下去,希望借此浸入夜色中,“可能就因为我是冷血到能把自己弟弟送进监狱的人。”

☆、28

-

在被“陈邈”这个名字占据以前,孟知穗世界里多半是些坏的事。

她出生在女儿只作为行走的彩礼存在、儿子则要传宗接代的家庭里。不管是吃饭、睡觉、读书, 还是人生大事, 一切都以弟弟为中心。

带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回家时,孟知穗没有拿到一分钱, 家里欢天喜地庆祝弟弟考上职业学校。

准备期末考试时,孟知穗被叫回家, 要求支付弟弟女友人流的费用。

准备资格证考试时,孟知穗被要求支付弟弟打架滋事的赔偿金。

准备毕业时, 孟知穗被要求支付弟弟的保释金。

像要掏空自己一样赚钱, 在间隙里拼死学习, 就这样一天接一天,孟知穗并没有因此认命。

恰恰相反, 恨意像钟乳石一样积累起来。

所以,在弟弟痛哭流涕来找她的那个深夜里, 她只时轻轻抚摸了弟弟的背。他参与了制造假货的工厂集资, 其他人都被逮捕, 他侥幸逃过一劫。

而当她问“爸爸妈妈知道吗”的时候, 孟知稷说:“知道。爸爸妈妈让我不要告诉你,因为拿去的是奶奶留给姐的钱, 怕分成的时候姐也来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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