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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沁晔拿着陆以织给他的住址,来到斐懿住处的门口,却始终提不起勇气按下电铃。
他抬眼望着这间独栋的房子,突地想起这里是斐懿的老家,是他们原本的家。侯沁晔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和父母来过一次;还有,在大一那一年,斐懿也曾经带他来过。
原来他回来这里了……这里有他们曾经描绘、刻划过的未来,他们预定在这里完成梦想,甚至在这里终老……
可是,所有美丽的远景他们还没来得及共同参与,便被他自己一手摧毁了。
然而,这么多年不曾联络,现在要他独自进入这幢充满美好回忆的房子,真的是有点举步维艰,一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曾经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面,不会再有交集的,但是……世事浮沉如转盼,向来由命不由人。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侯沁晔才想按下电铃,却见到门内的庭院里闪出一抹身影,伸出的长指不禁停在半空中。
“你来了。”斐懿望着他,淡淡地笑着,诡魅的眼眸却贪婪地直在他身上梭巡,灼痛了他的眼。“你的头发长了,我差一点认不出你。”他甚至还不知道该用什么话与他寒暄,他却已经……
“进来吧。”斐懿打开了门,等着他走进来,过了半晌,却发现他还愣在原地。“怎么了,难不成要我抱你进来吗?”
斐懿讥诮地说着当年曾经说过的戏言,随即看到回过神来的侯沁晔迅速地步到里头来。
“这里还是和当年一样……”侯沁晔心中不胜欷\ue3e6。
这里仍是保持着他那时所看到的模样,一点也没改变;若硬要说有变的话,变的也只是人心,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侯沁晔,而他也不再是当年的斐懿。
“感伤吗?”背后传来他挟带嘲讽的讪笑,令他不由得转过脸望着他,冷不防地,他的吻火热地烙下……
斐懿的手霸道地擒住他的后脑勺,渴求的舌已然探入他的口中,迷乱地摸索着他的齿列,粗暴地要求他的回应,排山倒海的欲望随之狂悍地撼动侯沁晔的心神。须臾,他竟迅速的放开了他,结束了久违的吻。
“我是否勾起了你的欲望?”斐懿粗嗄地低喃,靠在他颈窝上的唇,有意无意地轻啄着他。
“住手,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这种事!”侯沁晔喘着气低吼,旋即将斐懿推离,并退开好几步。
不,他曾经错一次了,他绝对不能错第二次了。
“以织没有告诉你,我要你来便是为了这种事?”斐懿氤氲的眸子一沉,宛如没有星辰的夜空,暗沉而透不出任何光丝,不禁令侯沁晔打了个寒颤。
他大步地走向他,挟带着诡邪而不容拒绝的气势来到他的面前,将他圈在墙和自己之间,霸戾地拉扯着他的衣服,解开他的裤头并拉开拉链,然而却被侯沁晔推了一把,下一秒,他立即又狂佞地趋上前去。
“我还记得你喜欢的感觉,所以不会让你感到疼痛,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斐懿森邪地笑着。
“你也有意思的,不是吗?”他平视着侯沁晔微拧的眉头,霸气的舌舔过他微启的唇,来到他敏感的颈窝,恣意地喷洒着灼烫的气息。
“我不是……”感受到他炙热的大手所传导过来的热情,侯沁晔不禁闷哼了一声,即使闭上眼,也拂不去这意乱迷情的欲念纵横。
“不,你不可能违背我的,我还记得你每一个敏感的地方,记得每一个可以激起你热情的地方……”斐懿轻喃着仿如鬼魅的代语企图掳掠他的意志力,随着他的舌尖下移,侯沁晔几乎要失去理智。
“懿,不要……”
侯沁晔咬牙闭上眼,不愿去看他魅惑的姿态,双手紧抓攫他浓密的发丝,想要抗拒斐懿过分的侵略,却又眷恋他深情的舔吻,迷醉他强而有力的齿列和吸吮。
“住手、住手……”侯沁晔的身子往前一倾,身体向内弓起,感觉到微微的痉挛不断在体内流窜。
“我让你满意吗?”
侯沁晔一咬牙,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如山壑分裂两侧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知道以织不可能满足你,当然你也无法让她快乐,因为你根本就无法接受女人、无法拥抱女人。”他低嗄的嗓音急切地诉说着,打算一次击溃他。
侯沁晔坐在地板上喘着气,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不敢再瞧他一眼,只觉得羞愧欲死。他以为他不会再动情,但是……
“舒服吗?”斐懿蹲在他的身旁,邪气地笑着。
侯沁晔一抬眼,便对住他那深沉而炽烫的眼。
侯沁晔羞赧地望着他,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愧然地闭上眼,想要赶快把刹那间的颠峰快感褪去。
“走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员工,今天晚上,就有你该做的事。”斐懿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随即站起身。
“什么工作?”他蓦地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仍停留在欲念冲击后的低嗄。
“去了你就知道,走吧。”斐懿拿出车钥匙,自顾
', ' ')('自的往外走去。
他的报复才刚揭幕,他会让他知道,他不应该背叛他,不应该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报复他纯然爱他的心。
灰暗的空间里,弥漫的麝香气味混杂着低切而隐忍的闷哼,诡谲而滞碍地游走在周围,搅人心神。
“懿,我们这样子算什么……”
两个赤裸的少年在房间里低吟着,夹杂着模糊不清的话语,淫秽而放荡地回萦在两人的世界中。
“不知道……”斐懿粗嗄地说道,湿热的舌在他细嫩的肌肤上烙下一个个属于他印记的烙痕。
他们只是两个偷尝禁果、初尝云雨的少年,还不懂得什么是爱,还不懂这样的禁忌行为代表什么,只知道探索彼此的身体,以及承受着彼此所带来的压力。
“懿……”
侯沁晔拧着一张俊脸,坐在床沿,任由坐在地板上的斐懿在他的身上恣意掀起狂潮怒欲,点燃一波波诡谲的火焰。
他的手滑过斐懿的发丝,感受短短的发丝扎刺着他的指尖,幻化为一阵阵催情的激素。
“懿,我们算是什么关系?”侯沁晔略微移动身体抱住他,让两副年轻而美丽的躯体叠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心跳。
“不知道。”
他不打算探讨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承担不起落幕时的心碎与折磨。“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就好了……”
斐懿驾着车,在朦胧的夜色中,驶入市区某栋大楼下方的停车场,停好车之后,带领着侯沁晔搭上直达电梯,往地下更深一层而去。
电梯门一打开,随即见到四、五个穿着类似服务生的人站在电梯口查询身份;他们见到斐懿立即弯下腰,态度恭敬而真诚,不禁令侯沁晔怀疑,斐懿在这里的身份应该不低。
果真——他带着他左弯右转,映入眼帘的皆是一片火红,直到像是兜了一圈迷宫似的,才见到眼前出现一扇门,门一开,里头的人旋即站起并恭敬地喊了声老板,然后迅速离开房间。
“坐吧。”
等到终于只剩两人在房间里时,斐懿淡然地招呼他。
侯沁晔望了望这偌大的空间里全然纯净的白,和刚才火焰似的长道,有如天壤之别。登时也觉得眼睛舒服多了,他随意地在一排面对着墙壁的沙发椅上坐下。
“想喝什么吗?”
见他默不吭声,斐懿也不以为意,径自问他。
“不用了,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带我来这里要做什么?”侯沁晔抬眼瞅视着他,望见他淡漠的笑,心底不禁又是一阵苦涩难言。仿若能再见一次他以往那狂傲不羁的笑容,已是一种奢求。
从没冀望两人的再次相遇,会是多么赚人热泪的场面,但也没预料到两人之间竟会变得恁地生疏而淡漠。
他们不只是爱人,除去这一层关系,他们也是表兄弟,血亲上的羁绊,不管怎么说也不该是这么浅薄得令他心痛。
侯沁晔调开视线,来回浏览房间的摆设,才发现这个房间还真是大得可怕。不过,里头的摆设只有一套办公桌椅,以及他现在坐的沙发,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这张沙发却面对着墙壁,还真是特殊。
“你急着想工作了吗?”斐懿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晃着琥珀色的液体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工作?”侯沁晔不是笨蛋,他不会傻得以为这种入夜的工作能够高尚到哪里去。
斐懿瞟了他一眼,随即走向办公桌,按下电话上头的通话键,“小奇,进来一下。”
约过了一分钟,古怪而冗长的时间过去,一位眉清目秀却看不出真实年龄的男子必恭必敬地来到斐懿的面前。
“小奇,可以为他安排什么工作吗?”斐懿淡淡地说着,灼热的眼眸却紧锁住侯沁晔,没有一刻移开。
“有是有,不过……”名为小奇的男子睨了侯沁晔一眼,随即又说:“今晚是迷醉之夜,若是让一个生手上阵,可能比较不妥。”
“今晚是迷醉之夜?”斐懿愣了一下,随即又说:“没关系,你先下去,这里让我处理。”
小奇走出房间后,斐懿便走到侯沁晔的身边坐下,按了沙发扶手下方的隐藏式按钮。
“要你来工作,也该向你介绍一下工作内容,你说是不是?”
侯沁晔不懂他的意思,却在下一刻被吓得目瞪口呆——眼前偌大的一整片墙,转瞬间竟然变成一片透明玻璃,可以清楚看到窗外的景致。
“放心,这是魔术镜,外头的人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而你也是第一个被我允许在这里观看这一切的人。”斐懿噙着诡魅的笑,如他所料地在侯沁晔的脸上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惊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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