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到嘴边停住,徐尽欢放下杯子,说道:“你没和我说。”
衣疏歪头一笑,道:“我自作主张。”
徐尽欢说道,“你不……”
唐枣调侃道:“哎呀,徐少爷你要懂得适当放手啊,谁都知道宝贝是你的,没必要雪藏起来不给人看。”
徐尽欢:“……”
樊青轻轻一笑,可笑完之后拨号器便来讯息了。
她甚至不需要看一眼,便知道发消息的人是谁,内容又大致是什么。樊青双手拍了一下膝盖,抿起嘴唇,站起身来,说道:“和各位聊得很开心,我还有些私事,先走了。”
衣疏挽留道:“多待一会吧,樊将军……”
樊青一挑嘴角,无奈摇头,道:“不了。”
和众位告别之后,樊青刚一出门,唐枣便逮着这个例子继续劝导徐尽欢:“看吧,秦领主就是一个典型案例,不可参考。”
陈宸在研究员那群单身不正经的大龄青年中摸爬滚打惯了,总算能与他们对上频道,好奇问道:“那唐姐你……”
唐枣一笑,对自家的那位不予置评,只是一句:“他敢吗。”
陈宸:“……哦。”
徐尽欢的手指轻搓着水杯。
衣疏极其善于观察他的小动作,微小的不满被他及时捕捉到,赶在小脾气出来之前先把火头灭了。衣疏说道:“我只是帮忙写剧本而已,不会再上台的。”
徐尽欢看向他。
衣疏:“真的。”
……
“你为什么要给这里写剧本。”
剧场算不上是十分开阔,但除了人满为患的固定时间点,在这里说话是可以听见回声的。诺亚就坐在第二排,双臂作枕,趴在第一排的椅背。由于以下巴为固定点,所以在说话的时候脑袋会一起一伏的动,他说,“你不是个画画的吗。”
剧院只有他们两个人。
舞台中央只有一束光,张开双臂莱特站在底下,深呼了一口气,他眼睛一弯,道:“艺术是不分家的,小少爷。”
莱特留着半长的金黄卷发,一边捋到了耳后,在低下头来的时候会掉落几缕发丝。他穿的是王子的戏服,花边阔袖被束起来,胸口的口袋上夹着一朵玫瑰花——虽然是道具。
诺亚咂了几下嘴,他对官家和贵族人们这些日常消遣活动不感兴趣,还是公式和数字会让他更快乐些。他闷闷地说道:“那你要演什么,艺术家。”
莱特笑着说:“一个仆人,爱上了他的主人。”
“……”诺亚叫道,“喂。”
莱特躬起身子,拈下了他胸前的玫瑰,金色的头发铺着光垂了下来,他进入了他的角色,说道:“今晚月色真好啊,我的主人。”
他嗅了一下手中的玫瑰花,负手,脚步清脆地走出光束,说道:“上帝把艺术家都变成了玫瑰,她活着是为了倾诉自己的美丽和和热烈,吻着风的鬓角,为每一颗雨滴的逝去流泪。”
莱特走到了诺亚的面前,诺亚听着这调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后退。
“主人啊,”莱特深情道:“当她与蝴蝶的翅膀坠入爱河,和蜜蜂的触角缠绵悱恻的时候,会看见远方。”
“因为她的爱人会飞,他们从远方带来了蓝色的风,混杂在爱.液里,玫瑰疯狂地品尝到了。从此她变成了自由的奴仆。”
手被莱特牵着,落下一个吻。
诺亚:“。”
他的脖颈全红了,但是缩在高衣领里看不到颜色。他把手抽出来,评价道:“你终于疯了吗。”
莱特占领了前面的座子,趴在椅背上仔细地观察着诺亚,他笑道:“这是台词。”
“不愧是你,”诺亚指着地上,习惯道,“你看到我掉到地上的疙瘩了吗。”
莱特嘴角一弯,抓住眼前人的后脖颈,将身子探过去与诺亚接吻。
唇齿分开的时候,莱特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吻你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吗。”
诺亚预感下面又是什么肉麻的话,便说:“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