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古埙乃是他们的传国之物,他一直佩在身边,直到昨天若水交还给他,他又进宫将此埙交给了兀立汗,兀立汗将之收入了秘库之中,原本约定今天请若水入宫为他们吹上一曲,没想到竟然失窃!
要知道那秘库守卫森严,更是宫中的禁地,究竟是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又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避过众多禁卫军的视线,潜入秘库中把它盗走?
“除了古埙之外,可还丢了别的东西?”拓跋小王爷看着兀立汗。
兀立汗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眼中射出凌厉的戾气,狠狠地盯着小七和若水。
“没有!那个大胆的盗贼只偷走了咱们祖传的古埙。他就像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一样,这个埙你刚刚交给我,马上就被人偷走!哼!”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的言下之意,就连拓跋小王爷也听了出来,若水和小七又岂会不懂。
“古埙虽然珍贵,但那也仅仅是对我们南越国皇室而言如此,对于普通人来说可算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能进入秘库的人,不可能看不到放在秘库中的宝物,随便一件都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为什么那人没有拿走那些宝物,反而拿走了那个对普通人而言连吹都吹不响的废物古埙?这不是很奇怪吗?”
拓跋小王爷一口气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兀立汗冷笑道:“是啊,我刚开始也觉得很奇怪啊,但想想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这古埙对普通人来说是个毫无用处,对我们南越国皇室和……”他看了若水一眼。“和能吹响古埙的人来说,可是一件宝物!东黎国的太子妃,你说是不是啊?”
听到这里,若水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对兀立汗行了一礼,然后抬头看着他。
“陛下特意下旨包围行馆,可是怀疑古埙是我们偷的?”
兀立汗态度极其傲慢,从小七和若水进来,他不但没让人奉茶,连座也不设一个,显然已经把他们当成了偷盗古埙的贼人看待。
听了若水的话,他森森地看了小七和若水一眼,冷笑连连。
“难道光凭此点,你们还不值得怀疑吗?那些吹不响古埙的人,大费周章地偷它又何用?”
拓跋小王爷刚想说话,却被兀立汗抬手制止了。
“皇儿不要在替他们多言。”随即转向若水和小七。
“原本太子妃应我皇儿的邀约来为我们吹奏古埙,我们很是感激,也以贵客之礼待之,没想到你们此行却是另有目的。若是你们偷了别的东西也还罢了,就当是我送给二位的谢礼了。但是……”
他的眼睛一眯,声音低沉了几分,却显得更有威势:“这个古埙乃是我南越国的祖传之物,却是万万不能‘送’给二位的。如果你们把古埙归还于我,二位就依旧是我们的贵客。要是二位执意要把古埙留下,那二位也就只能留在我南越国都城了!”
也就是说,要是他们不交出古埙,这位皇帝陛下就要把他们幽禁在南越国都城之中了?
小七心中大怒,他不看向兀立汗,反而转头向拓跋小王爷,冷声道:“小王爷,这就是你们南越国的待客之道?我的妻子应你的邀约而来,本是一番好意,却被你们诬陷为盗,传了出去,没的让人齿寒!水儿,咱们走!”
说着拉着若水就朝殿门口走去。
兀立汗冷笑道:“太子殿下,这里可不是你们东黎国,没有我的命令,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走出我这殿门半步!”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关闭的殿门、窗门纷纷“噼里啪啦”地打开,一重重人影强弩弯刀的出现门洞和窗洞之后,弩箭刀尖对准了小七和若水他们。
灼灼烛光倒影着刀光剑影映照在小七森冷的眼眸中,他丝毫不惧,冷笑一声。
“我今日就要看看,皇帝陛下您的这些人,究竟能不能把我们留在这里。”
一时之间,殿内弥漫着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父王!”
拓跋小王爷看看兀立汗,又看看若水,脸上神情为难之极。
若水是他请过来的,而且是他心爱的姑娘,他绝对不想看到她有任何的损伤,可另一边是他的父王,无论是作为父子和是君臣,他都不能违抗兀立汗的意思。
眼看着局势突然发展成这样,一场恶战似乎已经不可避免,他急得手心都要冒汗了,却依旧是无计可施。
兀立汗慢慢抬起手掌,就要下达攻击的指令,却忽然听到“嗤”地一声冷笑,像是女子的声音。
大帐中,就只有一个女子,兀立汗的目光立刻向若水瞪了过去。
“没想到啊,南越国的一国之君,竟然会是如此昏聩之人。枉费拓跋小王爷在我面前赞他的父王如何英明神武,今日一见,真让人大失所望!”若水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嘲讽。
“你敢讽刺于我?”
兀立汗登基十数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大胆,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