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的族人们献祭蛊神之前,都要先奉上三滴血,就是滴在这竹盒上,让血液通过竹盒渗透进去,喂食那金蚕蛊神。
“你既然识得此物,那么它的厉害之处也不需要我多加详述了吧。虽然这东西还没长大,但它已经剧毒无比,你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敢用手碰它,自然是有制它的法子。”
墨白淡淡地道,把竹盒往怀里一放。
“你识得苗疆中人?”若水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琢磨着他和祈言之间是否有关联。
“苗疆中人?”墨白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道:“我还真的不识。我墨白交游广阔,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识得几个,唯独没有去过苗疆,听说那里穷山恶水,地处潮湿,到处都是虫子蚂蚁,我便没了去苗疆的兴趣,就是有那儿的生意,我也不接。”
“那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若水相信他没有说谎。
“这个东西?是从你的一位好朋友那里得来的。”墨白笑着对她挤了挤眼。
“什么好朋友?”
若水的眉皱得更紧了,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墨白。
“就是那位对你颇有意思,还送了你夫婿一位妙龄佳人的好朋友哇。”
墨白耸耸肩膀,一脸不在意地道。
花王爷?
若水狐疑地看着墨白,墨白点点头,道:“就是他。”
“想必你也知道,今天在你家的府门口出了一桩好笑的奇事,让整个帝都的百姓们都大开了眼界,想必此时此刻你也在心中暗自得意,可是却有一个人,大大地生气。”
墨白意有所指的话,让若水再次一凛。
她没有打断墨白的话,而是聚精会神地听着。
他看似玩笑的话里带着深深的警告之意。
“那个人看到这一幕,几乎是气炸了心肺,据说连他最珍爱的一枚东海白玉扳指都弄断了,那可是件好东西,我小白想要许久,一直没好意思顺手牵羊,啧啧,早知道会断成两半,我就该早点下手才是,可惜啊可惜。”
墨白不着边迹地顺嘴说道。
若水一点也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静静地聆听。
“我跟着他,一路回到了他的家,他的家真的很大,里面种满了奇花异草,有许多都是我没见过的奇花。他从花路中穿过,右袖拂出,所过之处,群花纷纷枯萎,堕了一地的芬芳。世人都道他惜花如命,不知道如果有人见了这副情景,心里会怎样去想。”
“那后来呢?”若水问。
“后来?那人分花拂柳,走进了花林深处,在那里有一栋小小的竹居,极是清雅幽静,嗯,我倒很是喜欢,如果我要是能有这样的一栋屋子住,可要开心死我了。”
墨白笑嘻嘻地答道。
若水咬咬下唇,又气又恼地叫道:“小白!”
他就是故意的,越是知道自己想弄清楚,他就越是故意卖关子。
墨白深深看了她一眼,收起了嘻皮笑脸。
“他走进那竹屋之后,许久没有再出来。那竹屋只有三个房间,我挨个瞧过了,他并不在里面。我四面探察,那间竹屋只有一道门,他并没有从门里出来,也不在房里,你说,他去了哪里?难道是长了翅膀,飞上天去了不成?”
他瞅着若水。
若水了然道:“这房子里面定是有暗道机关,上面的竹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建,你找不到人,他定是进了密道里了。”
她想起自己在南越国都城里进入的密道,那里错综复杂,规模宏大,让人惊叹不己。
不知道那花王爷府里的密道,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不错,不错,你果然聪明,我却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
墨白拍手赞道。
“去你的!少乱拍马屁,你要是想不到才见了鬼呢。”若水再次白他一眼,问道:“后来呢?”
“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那个人出来,实在是不耐烦了,但是我这个人有一个规矩,就是所到之后绝对不能空手而回,于是我就堂而皇之的进了竹屋,想瞧瞧有什么能让我瞧得上眼的东西,顺了回去,也免得我空跑一场。”
“于是你就发现了这个竹盒,然后顺手牵羊,反手牵盒的拿了回来?”若水好笑地瞅着他。
“不错,哈哈,你果然是我的知己,猜得一点也不错!”
墨白笑得很是开怀。
若水却收起了笑,皱起了眉。
花王爷怎么会有苗疆的金蚕蛊?
毒手蛊王曾经提到过,这种金蚕蛊千不活一,极是难以培养,而饲养的方法,只有族长一族代代相传。
祈言!
难道他真的回来了,还和花王爷勾结在一起,想要加害自己吗?
若水回想到毒手蛊王告诉过自己的那个故事。
二十年前,他曾经遇到了一位贵人,就是这位贵人将他引荐进宫,见到了当时尚在妃位的姚皇后,然后他奉那姚皇后之命,暗中给小七的生母……当时的皇后下了子母之蛊……
就是这件事,折磨了蛊王二十年,让他临死之时,仍然耿耿于怀,良心难安。
难道,毒手蛊王所说的贵人,就是当年的花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