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月抿了抿唇,偷偷叹了口气,这老者怎好似偏同她作对,可仍旧拘着礼仪,说道:“那公子就是我亡夫。”
太白金星见小蛇妖被自己说急了,觉得好生有趣。好奇她能有多少耐心,便继续道:“可他是人,你是妖啊。”
白若月知晓,她说不过老者,并不是因为自己道行浅,懂得少,而是老者一语中的,戳到了要害。
她不再掩饰,长长嘘了一口气,服软似地叹息一句,“老人家,别取笑我了。公子他,早死了啊。”
“知晓他死了,还给他供奉长生殿的灵位?”
“我家公子上一辈子枉死,不肯投胎去,我为他守丧,待他投胎下世为人而止。我在青城山待了几年,我知晓,这里离神仙最近,希望神仙听得我的真心,劝说他早早投胎去。”白若月看着太白金星,“我烧香拜神,所求便是如此。”
“小蛇妖可知六道轮回?”
“知啊。”
“那你如何确定你家公子来世是人呢?”太白金星捋着胡须,摇摇头,“啧”了一声:“不对,不对!是人也不是好事,人妖殊途,必遭天谴。”
“是啊……我听黑白无常说,人妖生情,会被六界掌司捉去惩罚的,横竖上一世,我与他是不能在一起的。”
太白金星:“那你想不想和你的公子在一起?”
“人妖殊途,我知道的。”白若月说:“他若这世投胎为人,我还变成小白蛇,默默守着他便是。这一世,我只求我能保护他,让他长命百岁,不受人欺负。”
“可他会爱上旁的女子,会娶妻生子,备不住还妻妾成群,若是如此,你心里不会酸溜溜的?不会忍不住化成人形去分他的情感?”
太白金星又感慨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能忍得,已是人间之大难。而贪字,头上是只顾眼下的‘今’,人性如此,喜欢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日会坏了什么道去啊。你动了凡心,必为人性所左右,色之一字已是奇难,贪之一字,又当如何渡啊?”
“老人家,你说的我不是很懂,可听着有些道理。”
白若月望着山下川流不息的往来人群,似在同自己说话,幽幽叹道:“那我还是希望他变成妖吧,这样妖和妖在一起,总归没有错处。他将我当只小蛇也好,当做娘子也罢,只要我们不遭天谴,不坏六界的法度,他能活得长些,不受苦受难就好啊……”
“小蛇妖,道法还是需得修啊!佛祖说众生皆苦,活着就是苦,哪有不受苦受难的人呢?”
“那要怎么办?”
太白金星慈眉善目地笑着坐到石桌边,望着青城山山间上飘过的浮云,眼中似穿过万年,悠悠说了一句,“你修仙,点化他啊。”
“我可以修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