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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他一直没睡好,当然也不一定是想太多,很有可能是生病的时候睡太多了,毕竟他每天精气神都还行。
随手把弄乱的桌子整理干净,听见门声响起,迟影抬头说“请进”,开门的同时重新提了提精神。
“吴潇然?”看清是谁,迟影意外道,“怎么了?”
他趁最近把工作室里里外外检查个遍,早先听小美说吴潇然干得好,但没想过这么好,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迟影:“是工作上的事还是私人的事?”
“都不是。”吴潇然认真道,“影哥,我是来跟你说对不起的。”
迟影:“什么?”
吴潇然攥紧手,磕磕巴巴开口:“就……郑上阳他说的那个事,其实是我……”
“啊你说这个,没事,我早就不在乎了。”迟影摆摆手,“还有别的什么事么?这两天我看你工作不错,继续加油,等过节的时候给你……”
迟影语气很快,吴潇然攥紧的手更紧了,没等他说完,咬牙打断说:“影哥,你是不是放不下他?”
“……包红包。”说完话尾,迟影一瞬间没声了。
“我知道你没有。”吴潇然低下头,“我懂这种心情,明知对方跟自己已经没可能了,明明每次都装大度说过去了放下了,但只有自己清楚没放下。太难了,说到和做到是两个东西。”
“……”
“所以每次都出尔反尔,说放下又去死缠烂打,对你……对那个人很不公平。但这件对象换做成你,我还是想说——”
“要不你再试试吧。”
迟影蓦然抬头。
“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哪怕已知终究失败。”吴潇然语速很慢,每个字说的都很认真。
对上迟影的眼睛,他重复道:“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去找他。”
作者有话说:
呜呜你们听我解释,下章见面!(不值得一枚闪亮的海星么)
我们试试吧
到现在寇已都觉得,那天的混乱像场梦。
他借着酒意不再克制,放任自己去亲吻迟影,一而再再而三,压着对方疯狂索取。到最后口腔中的红酒已经没有了,寇已尝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顷刻间大梦惊醒,寇已松开发力的手,睁开眼,看到迟影正流血的嘴角。
“不继续了么?”
更致命的是迟影这样问他,声音和表情依旧纯真,懒洋洋靠在寇已怀里,无比信任。
这副模样无疑加深了寇已的负罪感,那双清澈眼眸像在抽打他的脸,火辣辣的生疼。
……他在做什么?
寇已愣愣地想,这么做和当初让迟影受伤有什么区别?
他呆愣在原地许久,浑身的负罪感令他无法思考。后来迟影抵不住困意睡着了,寇已才动动僵硬的身体,给迟影简单擦了脸和胳膊。
上好药,把人轻放在床上,寇已又停在那里盯看许久。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就是错误的。
从第一次相遇就是这样。
迟影救了他,他让迟影受伤,又在第二天留下一个破玩偶后潇洒离去,恩将仇报形容自己再恰当不过。
偏偏他贪婪自私,伤了一次又再度前来,借着“帮他”的幌子接近他,然后再次伤害。
喝醉的头疼席卷重来,寇已忍着头疼把屋子收拾整洁,蛋蛋叼着茶叶蛋围着他来回转,寇已在嘴前比了个噤声,小机灵鬼蛋蛋便重新爬回狗窝躺好。
做完一切,寇已才离开迟家。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寇已没急着回家,走到一处风水宝地,不在乎形象的席地而坐,然后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某个窗户,神情竟有些急不可耐。
他怕迟影睡不好起夜,必须亲眼盯着才放心。
当然,还有一个藏在心底的原因。
寇已不想再伤害迟影……在彻底离开前,这是能看的最后一眼。
他近乎偏执贪婪地盯着窗户,仿佛能透过漆黑看见里面熟睡的人。
凌晨冷风席过,原本昏沉的脑袋却变得异常清晰,寇已冷静地想,没有自己迟影的生活会是怎样的?
答案其实很简单——没有改变。
或者说,变得更好了。
十年前没有他的出现,迟影会在醉酒后打车回家,睡一宿甜美的觉。
十年后没有他的出现,迟影会在失意后随便找个住处,休息一晚隔天飞回南城,然后一如往常。
迟影不会在十年前被他欺负的满身伤痕,也不会在十年后的这一天被他压着亲吻。
他的出现是场伤害,不管是十年前和十年后。
这个结论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更难以接受的是,无论如何他都找不到反驳的点。
事实就是如此。
寇已痛苦地弯下腰,莫名觉得胸口很沉,有点上不来气。
他执着地盯着窗户,后来身体反应越来越重,寇已本能
', ' ')('地将手压在胸口拼命呼吸,声音越来越急也越来越重,视线开始模糊。
如果有人路过恐怕会惊呼一声,赶忙叫救护车急救。
然而很不幸,此时已经夜深,寇已只能孤身在空旷的黑夜拼命喘息,无意识朝旁边抓了一把,只抓到一把空气。
夜空漆黑,唯有月亮闪着微弱的光。
……
“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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