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八阿哥的态度,确实倾向于郭络罗氏。
容歆对此心知杜明,并且拭目以待。
年底,容誉和郑书语的婚期定下,在来年的四月二十二日,容歆依旧转达的是,她有闲暇会到场。
转过年,太子妃为今年的大选作准备,八阿哥的大婚之礼也到了,太子和大阿哥两位兄长为首,众位皇子们皆一同宴饮。
三阿哥正带着弟弟们围着八阿哥起哄,太子端起酒杯含笑走向大阿哥。
大阿哥一见他的动作,立即收起笑容,警惕道:“太子有事?”
“大哥明·慧。”
“无论何事,休想。”大阿哥迅速防守,甚至抗拒与他交谈,“曲高和寡,恐会形单影只,不妥……”
“大哥。”太子笑着抬起手臂拦住他,“大哥,我有一赚钱的法子……”
大阿哥下意识地慢下脚步,怀疑道:“你可莫要忘了,你已失信于我。”
“我何时失信过?”太子意有所指道,“大哥可有去抄家?不止抄家,你这一番出行,晋商没少孝敬大哥吧?”
大阿哥神色未变,“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子勾起唇角,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大哥,我若是没有依据,断不会空口诬陷于你。”
“太子是想以此威胁我?”大阿哥冷笑,“你以为此事可动我分毫?”
“非也,我是真心想与大哥共赢。”
“哦?”大阿哥的语气充满怀疑。
太子洒然一笑,“想要更大的利益,必然要有所舍,大哥敢不敢与我赌这一遭?”
第180章
大阿哥会受太子所激吗?
答案是, 一定会。
太子一问他敢不敢,大阿哥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爷有什么不敢的?”再一想钱,瞬间就更心动了。
“你到底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太子背着手,眼睛扫了一下周遭, 道:“此时不便细说, 大哥何时抽空到我的毓庆宫中来一趟?”
大阿哥恼火, “现在不说, 你拦我作甚?”
“大哥且稍安勿躁, 咱们兄弟之间, 难道除此之外便无话可说了吗?”
大阿哥面无表情,毫不留情面道:“我与你确实无甚好说。”
太子面色不变,随手拎起酒壶, 倒满两个酒杯,一杯亲手递给大阿哥,一杯他拿在手中, 轻轻在大阿哥的杯子上一碰,闲聊一般道:“大哥已将连珠火铳求到手, 戴先生研究地如何了?”
大阿哥闻听他此问, 面露不满, “你我分明是利益交换, 可我先前让你在仁昭书院设一门火器课,你推辞,如今却来问我研究地如何了?”
“怎么?不顺畅?”
“是,也不是。”大阿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皱紧眉头道, “戴梓确实于火器一道上极具天赋, 然这些年下来, 我发现他仿制并且在原有基础上改进的本事无人能及,但难以别出心裁。”
大阿哥重用戴梓的这些年,庄子里常有新的火器造出,进献上去时也没少得到康熙和军队的肯定,但皆无法满足大阿哥的要求。
皆因戴梓所制之火器,皆脱胎于前朝或是外邦进贡的火器,哪怕是那二十八连珠火铳,亦是如此。
“我想要更好的火器,目前戴梓一人不足以做到,而且他的年纪,也无法苛责了。”
大阿哥拎起方才太子放下的酒壶,将杯子满上,紧盯着太子,道:“仁昭书院的课程未能成,我如今只能选些人命戴梓收徒教授,可收效甚微,我每年浪费的银钱仍旧十分巨大,还未有所得。”
“任何技艺皆不可一蹴而就。”太子摩挲着酒杯,问他:“大哥选的都是什么人?”
“战场上受伤无法再做事的八旗兵丁,正好教他们有个营生,省得整日里浑浑噩噩,还惹是生非。”
这样的人极多,大阿哥所选寥寥,根本没什么大意义,但太子还是表示认可,然后建议道:“大哥之心实好,只是若想培养如戴先生一般的火器师,还需得些天赋和兴趣,兵仗局的官员子嗣不正如当年的戴先生一般吗?”
大阿哥若有所思,“你是说家学渊源?”
“正是。”太子晃了晃酒杯,突然问,“戴先生的儿子未承父志吗?”
“长子二子皆无天赋,三子年纪尚幼。”
“如此,倒是颇为遗憾。”
大阿哥轻轻应了一声,拎着酒壶不放下,自斟自饮起来,两人一时皆安静下来。
“太子二哥!大哥!”三阿哥胤祉突然插进两人中央,指着众阿哥们的方向,挑事儿一般的口吻道,“方才我说大哥海量,老六和小九不服气,大哥快来!喝倒他们!”
太子微微扬起嘴角,像是在为大阿哥说话一样,劝阻道:“胤祚也还未满二十岁,加上底下几个一道,也比不过大哥的酒量,醉酒失态倒也罢了,伤了身体便不好了……”
六阿哥胤祚和九阿哥胤禟,本就不服气,听得太子的话,立即闹道:“酒量跟年纪可没有关系,比不比得过,需得比过才知!”
三阿哥火上浇油道:“对!比过才知,大哥可要与弟弟们不醉不归?”
大阿哥巴掌在三阿哥后脑勺上重重扒拉了一下,冷嗤道:“爷怕你们这帮小子!今儿个一个也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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