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瞧着要不是丫头刚刚拉扯上了她,林若琳今日怕正要撞死的。
由此可见她是受了奇耻大辱的,否则不会有这样的决心。
那拉氏叫人赶紧照看林若柳,又叫人把她抬了下去,苏婉抱着果果也道了告退,那拉氏轻拍了拍果果的脊背嘱咐苏婉道:“别叫孩子吓着了,一会我叫太医也过去给果果瞧瞧,喝一些安神汤方好。”
苏婉应了是,退下去照看林若柳。
余光瞥见了面色惨白的李氏。
李氏心知今日的事不能善了。
林若柳的这出大戏唱的是真的妙,不知觉的就叫那拉氏出面跟李氏对上了,到时候胤禛那里李氏这一次必定要受些前所未有的斥责了。
水滴石穿,讲的就是李氏的衰败。
她抱着果果走的也不急,路上问果果道:“刚才的事情看见了吗?”
果果搂着苏婉的脖子小声道:“李格格好厉害,林姑娘也厉害。”
看得到这一点也就不错了,苏婉便又问:“你若是福晋要怎么做?”
果果摇头,苏婉笑着道:“你是大清的贵女,将来遇到这种事情,便只丢给驸马,斥责他选的女子不够柔善眼光不行,叫他以后多加注意。”
“那福晋要怎么做?”
“福晋自然是要贤惠的,替你阿玛处理好这后宅诸事,赏罚分明,后再请示你的阿玛,听听他的意见。”
果果小小的叹息道:“福晋也挺不容易的。”
苏婉笑着亲了亲她的面颊,那拉氏自有那拉氏的不易,不过这都跟她无关,她带着果果回了院子,叫初雪和柳氏在院子里带着果果玩,自己带了夏颖去耿氏的院子看望林若柳。
府上为的二阿哥正好留了太医,林若柳头上的血到已经止住了,只人还昏迷不醒,耿氏坐在旁边小声的叹息道:“她这又是何必呢?”
她梳着小两把簪珍珠玲珑八宝簪,穿一身翠色弹花暗纹旗服,小巧的面盘上露着丝丝的担忧和感慨,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在瞧这屋子,一色的鸡翅木家具,桌几上摆着一小盆月季,当地的小方桌上是一套寻常的官窑白瓷茶具,临窗的大炕上是后宅一律配的姜黄色的坐蓐和靠枕。
她把林若柳放在了自己的屋子里,身边的丫头都来照看林若柳了。
苏婉也叹息道:“若不是受了委屈也不至于如此。”又转眸看着耿氏道:“姐姐寻常跟钮钴禄姐姐关系不错,不过我到瞧着姐姐更有些人味,比钮钴禄姐姐瞧着亲切。”
耿氏叫小丫头从炕柜上拿了一攒盒的干果,推到苏婉跟前叫苏婉吃,片刻压低了声音道:“到不怕你笑话,我同钮钴禄姐姐也就是一块进来的情分,也不是多么亲厚,这宅子里有个贴心的人却不容易。”说着又笑看着苏婉道:“我跟妹妹倒是投缘。”
林若柳跟着苏婉那里几日,便得了爷的宠爱。
耿氏这里冷清,自也希望跟苏婉攀扯上关系,后面好有一两分宠爱。
她瞧着孩子气,心里倒却也机灵。
丫头熬好了药端了上来,耿氏亲自接过给林若柳喂药,苏婉在旁道:“若说起来,咱们都是姐妹自然该亲热一些,没得叫外来的人欺负了咱们。”
耿氏听着这话有门道,眼里带了喜色,却听得苏婉婉转道:“只是钮钴禄姐姐那里,我若跟姐姐亲近,她怕是会不高兴吧?”
苏婉面上一片的纯善,耿氏便也一时半会的摸不透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她低低道:“我跟钮钴禄姐姐关系并不好。”
到喝了药,林若柳才缓缓醒来。
苏婉微松了一口气,她如今到舍不得林若柳这样一个人物烟消云散了。
耿氏一瞧两人似有话说,立刻便起了身道:“我去外头瞧瞧,院子里还有两件小事要办。”
屋子里的丫头也去了干净,只余下淡淡的药香。
苏婉瞧着林若柳的模样到笑了:“姐姐真是好气魄!”
林若柳沙哑着道:“我知你会拦着我。”
苏婉微怔,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你是个有魄力的,我心底里也佩服你,这一次那位怕是难了,这几日你便一心养伤吧。”
林若柳嘴角露出个浅浅的格外真实的笑容。
又坐了小片刻,见她无事,也不好打搅她休息,闲话几句便起了身,耿氏热切的把苏婉送出了院子。
到了花园里,园子里不知何时放出了一群天鹅,在湖中嬉戏,夏颖低声道:“林姑娘真是好胆量。”
谁说不是,林若柳说喂二阿哥喝水的时候她故意装作贼眉鼠眼,看她的小丫头一见她如此便当抓住了把柄,立刻就大叫起来,李氏便理直气壮的罚了林若柳。
却不知林若柳还有这事等着她。
剩下的就看胤禛这里林若柳厉害还是李氏厉害了。
那拉氏疲惫的回了屋子,半躺在在贵妃榻上,珊瑚在旁给她松腿,言语里颇有愤恨道:“李氏这么不把您放在眼里,满嘴的胡言乱语!”
那拉氏问一句李氏便有十句等着,根本不服管教。
那拉氏闭眼躺在那里,过了小片刻,屋里的西洋钟响了几下,那拉氏睁眼叫瞧了瞧时间,正好是十一点,她目光里露着威严,好一会却道:“你觉得苏婉如何?”
珊瑚微顿道:“苏婉格格安静话少,住的偏僻,跟后宅的人往来也不多,虽得爷的宠爱,但在福晋这里一向恭顺,说起来还算不错。”
那拉氏闭上了眼思量,苏婉确实看起来不错,心思简单单纯,话少事少自来了府中跟府里的人没红过一次脸高声说过一句话,得宠是真的,但低调也是真的。
可她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这几年来,自苏婉出现,李氏那里似乎就格外不顺。
可她又抓不住什么实际的东西。
或者真是她年纪大了,不比从前,有时候到底思虑过重了些。
李氏那里,她冷哼一声道:“去给苏培盛说,叫爷晚上回来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事跟爷说。”
珊瑚忙应了一声,自去安排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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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撞死才能以假乱真让人信服,攀扯上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