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织造一职,主要负责织办宫廷里和朝廷官用的绸缎布匹,以及皇帝临时交给的差使,充任皇帝的耳目。所以历年来就任织造一职的官员多是帝王的亲信。
曹寅乃是曹孙氏之子,自小跟着康熙一起长大,十七岁的时候,就被康熙提拔成了大内侍卫,和纳兰容若相比,曹寅算是最得康熙信任之人,而李煦一样也算康熙亲信,又是曹寅的妹夫,所以康熙便有心提拔两个亲信就任苏州、江宁两地的织造,充当自家的耳目。
对于康熙这份心思,郭宜佳和胤礽、胤禛一样,都十分的明了。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康熙既然不放心江淮一带,为何不像明朝一样,养大量官方细作性质的锦衣卫,先不说曹寅、李煦二人会不会妄负圣恩,对康熙阴奉阳违,单说就凭他们二人,就能把控江淮一带的局势不成。
郭宜佳不知该嘲笑康熙的仁慈呢,还是该感叹康熙对于亲信之人的信任,只能委婉提醒康熙,你送给你大儿子的通房侍妾,怕是借了饱受你信任的曹家、李家在内务府的势,谋害了你大儿媳妇。
康熙缄默不语,可熟悉他的郭宜佳却感觉到了一股阴冷,显然他是对王氏起了杀意。于是郭宜佳笑了笑,再接再厉的道:“心大的奴才自古都有,万岁爷这么宽厚,焉知不会再养出心大的奴才出来,臣妾想王氏之所以这么做,主要不是为了对付大福晋,而是为了对付臣妾,谁让臣妾当初陪万岁爷南巡之时,出手拦了她的青云之路呢。”
谁让郭宜佳成了嫡母,谁让伊尔根觉罗氏所怀骨肉,是康熙的长孙女呢,大福晋一出事,作为皇后的郭宜佳免不了会受到责难。想来王氏正式基于这点,所以才暗中搞了这么一出。
王氏自以为没有找出证据,就不能收拾、处罚她,却不知,宫里有权利处罚人的从来不会讲什么证据,有怀疑就够了。郭宜佳怀疑是王氏动的手脚,康熙也信了郭宜佳之言,相信是王氏动的手脚,那么等待她的只有末日。而且王氏之死,免不得牵连到曹家、李家。谁让曹家、李家是满洲正白旗内务府包衣出身,在管着皇家衣食住行的内务府包衣里也算是有势的包衣世家呢!
第147章
果不其然,王氏到底没能活过出小佛堂的那一天。没涉及到自己利益、触碰底线之前,康熙不介意表现一下自己的仁慈,优待下人,但涉及到家奴可能勾结、谋害主子之事,就算王氏的外祖母是康熙的亲额娘也没用,更何况只是奶娘罢了。所以一杯毒酒便是王氏最好的归宿。
王氏死后,康熙念在与曹孙氏主仆一场,到底放了曹家、李家一马,只清理了几个与王氏有接触的曹、李两家之人。但问题是,内务府本就是爱新觉罗一氏的家奴,和世家大族一样,得主子信任者、鸡犬升天,可一旦失了主子的信任,那靠着主子信任而拔地起的家族便只能走向没落。
郭宜佳之所以选择告之康熙自己对王氏的怀疑,就是打着这个主意。郭宜佳是没问胤礽、胤禛二人选择搅和曹寅、李煦二人就任苏州、江宁两地织造的缘由,但猜也猜得出来,无非就是他们南下查的盐税和督办江南科举舞弊案这两件事都与曹、李两家有牵扯罢了。依着胤禛那眼睛里揉不了沙的性格,就算现在不收拾,心里也记着呢。郭宜佳觉得由她这个做额娘的亲自出手,来一招软刀子杀人是最好不过。反正她说的又不是假话,而是真的不能再真的怀疑。
康熙自是信任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定位置的郭宜佳,所以王氏死了,被康熙顾念旧情放了一马的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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