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口果汁,情绪舒缓下来,叹道:“如今的吏治,是要好生整顿了。不要看一个县丞、县令,芝麻大小的官儿,可老百姓就在他们手底下捏着呢!巧借名目,横征暴敛,借端勒索,一个比一个手段高!譬如一个小小的纠纷,非要牵连到许多人,不把相干人等油水榨干,绝不结案!老百姓说,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说他们捞这些钱做什么了?除了中饱私囊,大多就是孝敬上官!”
“那些巡抚、都督,明明知道这些勾当也不参劾,反而谁孝敬的银子多便举荐谁,上下沆瀣一气,狼狈为奸!长此以往,我大清的朝廷,岂不被这些赃官、贪官给占满了!”
胤祚安慰道:“朝廷是有这样的贪官,可也有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清官啊,哪里就如皇阿玛说的那么严重了?再说了,皇阿玛既然知道了他们的把戏,要收拾他们岂不是轻而易举?犯不着为他们生气。”
又道:“只要皇阿玛慧眼识英才,多任用清官儿,清官自然也只会提拔清官,这样下去,朝廷上下岂不是一片清明了?”
康熙摇头失笑,道:“治理国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胤祚笑道:“反正儿子也不需要治理什么国家,多难也难不到儿子头上。皇阿玛您继续头疼去吧,儿子趁这会儿没事,去钓几条鱼起来炖汤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钓的鱼,吃起来总是特别香。”
果真在康熙的怒视下,拿着鱼竿钓鱼去了,不过以他的水平,能不能钓的起来就两说了。
无论胤祚有没有钓起来鱼,晚上还是有鱼汤喝,事实上,他们每天都有鱼汤喝——没办法,谁让他们在坐船呢?
晚上旺财一面给他收拾床铺,一面还在抱怨呢:“鱼鱼鱼鱼鱼,烤鱼炖鱼煎鱼煮雨蒸鱼,顿顿都是鱼,尤其是那鱼汤,简直一天比一天难喝,别说人了,连洪福都吃腻了,今儿晚上的鱼汤它就一口都没喝。”
“得了,崩抱怨了,爷的食谱比你的好些,明儿匀两盘出来给你。”
旺财不好意思的挠头:“主子,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胤祚打了个哈欠,踢掉鞋子,上床睡觉,道:“知道,你就是习惯性抱怨嘛!”
旺财帮他把鞋子摆好,又替他把被角掖好,道:“主子,您好好修行,奴才也去睡了啊,奴才就在外间,您有事叫奴才。”
十几年过去,他早习惯了自家主子不许人守夜的毛病。
胤祚迷迷蒙蒙嗯了一声,翻身睡了。
胤祚这一觉睡的很沉,迷迷糊糊中,感觉周围热闹的很,噼噼啪啪的,有人声,有狗叫,似乎就在耳边。
“该死的畜生!找死!”
“嗷呜……”
胤祚似乎听见屏风倒地的声音,还有洪福的呜咽声,可是身边闹的这么厉害,他的眼皮就像被胶水粘住了一般,怎么都醒不过来。
忽然,胤祚仿佛感觉整个人被浸入了冰水中一样,浑身汗毛竖起,脑海中疯狂闪烁着危险的信号,胤祚猛地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木凳在眼前迅速放大。
胤祚一个激灵,猛地向后一个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