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异能]一世清华作者:肉书屋
和侍妾一大把。郡王福晋生迎璋时难产,坏了身子,对于府里的事也是心有力而余不足。迎璋虽然是郡王的嫡长子,小时候,却是受尽了那些女人的欺负。
郡王福晋和郭络罗氏是闺蜜,所以齐布琛小的时候,郡王福晋没少带迎璋到佟府做客。迎璋的年纪比雅尔德宏还要大些,三个小孩凑在一起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扮演着兄长的角色。在佟府,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齐布琛又是一个体贴而细心的人,对他比较关心。
后来没多久,郡王福晋被郡王最喜爱的一个侧福晋间接害死了。这事是当着郡王和迎璋的面发生的。可是当时郡王不愿意处置那个侧福晋,因为她怀孕了。迎璋和他阿玛的关系因此到达了冰点。
因为心怀仇恨,年幼的他设计将郡王府里的阴私都捅了出去。那个时候,他绝望到了极点,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毁了他阿玛的名声。他要让府里那些女人的儿子都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儿,那些女人的女儿都嫁不出去。
至于他自己,孤身一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郡王查出这件事后,差点没把迎璋打死。迎璋死也不要再住在府里,父子俩闹得很僵。后来还是达哈苏出面劝解,无奈之下降迎璋接回了佟府。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时间慢慢过去,迎璋学问做的好,性子也沉稳下来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莽撞和偏激。而郡王那些庶出的儿子,却一个比一个更纨绔。郡王大失所望之下,想起了那个被他外放多年的嫡子。
而迎璋因为发现了自己对齐布琛的感情,心知佟府不会让齐布琛跟着他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谋划着郡王府世子的身份,所以郡王上门几次后,他顺势跟着回去了。
原本,达哈苏和雅尔德宏都认可了他,齐布琛自己不反对,郡王府和佟府私下也订好了这件事。可是五阿哥,赤|裸|裸|的不满和达哈苏后来的迟疑,让他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奈。
当雅尔德宏向他透露,五阿哥有意为齐布琛选另外的人家时,他是真的慌了。一想到齐布琛会成为别人的新娘,他的心就一阵阵地疼。他害怕那样的事情会发生,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齐布琛一面,所以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赶了过来。
地震发生的时候,他还在路上。想到齐布琛在寺里可能会受伤,他更是心焦不已,不管不顾地冲到了归元寺,直到找了一圈后在大殿外看到白苏,确定齐布琛一切安好之后,才略微放下心来。
齐布琛子台阶而下,走到白苏身边,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笑着对迎璋道:“可不是巧,归元寺这么大,可偏巧就在这儿遇到你。”
白苏接过齐布琛的帕子,紧提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原来这帕子在里面,幸好格格找到了。”
一想到里面那个容长脸,齐布琛的笑容就凝住了。她在白苏耳边轻声吩咐:“回去后就把这帕子烧了,别让我再看见。”什么臭男人都碰过的东西她才不要。
白苏疑惑地看着帕子,但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奴婢知道了。”
齐布琛说得小声,旁人听不到,可迎璋是练过功夫的,耳聪目明,将她们主仆地话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问女孩那种私密问题,便轻咳了一声,含笑转移话题:“我先去还愿,你且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齐布琛忙道:“方丈有贵客,这大殿都被围了起来,怕是进不去。”
“这样?也好,等我下次来得时候再替额娘还愿。”他对身边的侍从吩咐,“安巴,你去和格格的护卫说,格格的事儿已经完了,让他们赶紧过来。”
“喳。”
安巴退下没多久,四阿哥领着一群人从大殿内走了出来:“外面可是礼郡王世子?”
迎璋和齐布琛俱是一愣。迎璋抬眼看向四阿哥,略带诧异地行了个礼,道:“见过四阿哥,奴才正是迎璋。”
齐布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青年,那个然就是四阿哥胤禛?未来的冷酷、暴虐、刻薄的雍正帝?不是吧!她把最小心眼的雍正帝给得罪了?!
四阿哥在齐布琛叫出迎璋的名字时就注意到了外面的人。
礼郡王府的事情,他也清楚。迎璋三年前开始办差,还在他手底下做过事,到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的通政司参议。官职不大,有一点小实权。前儿皇阿玛准了礼郡王世子的折子时,他们兄弟都在。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他。
而听佟佳齐布琛说的话,他们明显是相识的。
四阿哥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聊天,将疑惑埋在了心理。
老和尚站在佛前,早已闭上眼睛,拿着佛珠在念经。
齐布琛和迎璋没讲几句话,除了两人关系比较好之外,四阿哥也琢磨不出什么更深沉的意思。
邬思道思索了一会儿,轻声道:“四阿哥,这迎璋世子做人圆滑,倒也是个人才,爷要不要见见他?”说不定可以收为己用。
四阿哥看了看已经在兀自念经的老和尚,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齐布琛心中有些忐忑,带着白苏朝四阿哥行了个礼:“见过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四阿哥点点头,走到迎璋旁边道:“昨儿听说你阿玛请封你为世子了,看样子与郡王相处地不错。”
迎璋表情淡然,道:“奴才到底姓爱新觉罗,迟早要回家的。”
齐布琛后退两步,悄悄地抬头,瞅了四阿哥两眼。她是真的觉得他很熟悉,仿佛以前在哪里见过似地。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齐布琛咬着下唇,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她住在佟府,没什么机会见外男,那这样的话,应该是在四年前……
对!四年前!
齐布琛眼前一亮,突然想起那张早就被她抛到脑后的脸。可不就是眼前这个人吗?只不过,那个时候,那人更年轻些,没现在这么冰冷罢了。
齐布琛低下了头,乖乖等着迎璋寒暄结束,不再看那边一眼。虽然她现在的样子和四年前的八岁女童有很大的差别,可想要认出来的话,还是比较容易的。那件事也是破了规矩的,说起来也不好听,她何必自找麻烦凑上去?
一直到迎璋和四阿哥交谈完毕,齐布琛都是装作木头人站在那里做背景。离开的时候,更是头都不抬一下,只是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迎璋身后。
回到庄子后,齐布琛谢了迎璋,就回房间歇着去了。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她进入空间,将藏在里面的珠宝都翻了个遍,最后找出一枚穿着青色络子的玉佩。
门外传来白苏的声音:“格格,厨房做了些甜汤,您用一些吧。”
齐布琛心神一动,捏着白玉出了空间,说道:“你先进来吧。”
白苏端着甜品进门。
齐布琛略吃了几口就停下了:“端下去吧,喝多了容易肚子胀。午膳的时候,你让她们摆这儿来吧,走了一上午,我不想动弹了。”
“是,奴婢知道了。”白苏行了个礼,端着甜汤下去了。
齐布琛拿出玉佩,细细地摩搓着。玉是上好的暖玉,质地细腻,洁白无瑕。玉上没有雕刻任何东西,外沿部分打磨地十分光滑。
这是她要离开的时候,那人送她的。他没告诉她真实身份,她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一回家就把他给忘了,以至于四年后第一次见面,还认不出来。
既然他没有认出来,那就一直不要认出来吧。这块玉,以后都没有必要拿出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和秀的声音:“格格,饭摆好了。”
齐布琛回过神,应道:“知道了,你先下去。”说完,走到妆奁前,将她觉得多余的簪子拿下两根,和手里的玉佩一起随手放在了桌子上。整理完头发后,她又换了双轻便一点的鞋,舒舒服服地吃饭去了。
没过一会儿,和文进来帮她收拾东西。桌子上的簪子都被放进了妆奁盒,那块玉佩,则被放进了齐布琛平日里常戴的荷包中。
原来是你!
和文准备的午膳很丰盛。她擅长膳食,齐布琛的小厨房一向都是她负责的。
刚用完膳,林管家的就来找她了:“格格,今年夏天第一批的瓜果蔬菜都已经收了,几个庄子的管事来回话,您看……”
齐布琛用文秀刚绣的帕子碰了碰嘴角,吩咐道:“和文,我用的差不多了,这桌就撤了吧。”
“是。”
齐布琛转头问林管家的:“他们人在哪儿?”
林管家的忙道:“回格格的话,管事们正在大厅候着。格格是歇息一会儿,让他们等着,还是直接过去?”
齐布琛起身,让白苏帮她整了整衣服道:“不歇了,直接过去,前头带路吧。”来到古代后果然是堕落了,连衣服都要别人帮她整了。
林管事的领了命,微弓着身出了月洞门,朝大厅走去。
来回话的管事都半坐在椅子上,旁边茶几上各放着一杯茶。齐布琛一出现,他们便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立在一边。
齐布琛在上首坐定,喝了口白苏新端上来的茶,才浅笑着说:“都站着干什么?坐吧。”
管事们听了她的话后恭恭敬敬地坐好,头微微低下,丝毫不敢小瞧座上那年轻的小主子。
齐布琛又拿手绢擦了擦嘴角,从白苏手里接过账本,翻开账本道:“从小汤山那边的兆管事开始吧。”
兆管事应了一声,忙从座位上起身,道:“因为咱们庄子上发现了温泉,格格又派人修整地精致,所以路过歇息的贵人有不少。奴才已经将那些贵人留下的银子另外计入了账册。庄子里的第一茬果子也已经收了,收成比去年多了一成。奴才来得时候让人送了一些来这边。”
齐布琛一边听着他回话,一边对账道:“嗯,你做的不错。林管家的,那些送来的果子放在哪里?”
林管家的回到:“回格格的话,奴婢已经让人送到厨房去了,格格可要点点?”
齐布琛想了想道:“不用,就让它放在厨房好了。这样,林管家的,你将那些果子每样挑出一半来,再挑几样和文中午做的糕点,亲自送到礼郡王世子的庄子上,就说是谢谢他一路上的护送。”
林管家的微微躬身:“是,奴婢知道了。”
兆管事继续汇到:“格格,今年的果子怎么分配?还是按照往年的例吗?”
“就按照往年的例吧,送回府里的照旧,五阿哥那边的加以往的两层。回去后你去办吧。”
“是。”
几个管事又一一站起来回话,听齐布琛另外的安排。这一番折腾完毕,天又擦黑了,和文的晚膳也准备好了。这样一忙碌,齐布琛又将玉佩的事忘在了脑后。
四阿哥对她来说太过遥远,永远不可能和她的生活有所交集,所以她对那件事一点也不在意。
另一边,迎璋收到齐布琛送过去的东西时,脸上不由地绽开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林管家的正好瞧见,忙低下头,暗叹这礼郡王世子长得俊,这一笑起来更是了不得,生生能把小姑娘给迷晕了。
四贝勒府的夜晚,灯火通明。
四阿哥拿着高无庸刚递过来的资料,细细地看着。那份资料上记载的,正是齐布琛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
等看到中间部分的时候,四阿哥猛地睁大了眼睛,深邃而冷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讶和不可置信。
“康熙三十九年三月春,瓜尔佳氏遣人于平记粮行及水果铺闹场,致使平记三间粮行,五间水果铺损失惨重。之后,瓜尔佳氏又遣人前去威胁,欲以低价强行收购。平记所有商铺皆为郭络罗氏留给女儿佟佳齐布琛之嫁妆。佟佳齐布琛听闻消息后,一面令商铺管事带人捉了闹事者,送上衙门,一面遣人通知五阿哥。瓜尔佳氏大败。事后,佟佳达哈苏撤去瓜尔佳氏管家权,将其禁足一年。瓜尔佳氏身边小厮丫鬟,被杖毙发卖者足有一半之多。
同年四月初,佟佳达哈苏携子雅尔德宏,女齐布琛下扬州,借宿于扬州盐政林如海家。同行者包括佟府西席林默和及其女弟子林媛。期间,佟佳齐布琛曾以男装随林默和于同和药房坐诊。”
康熙三十九年,那不就是四年前吗?四年前他随皇阿玛下扬州,就是在当地府衙遇到的那个孩子。佟佳齐布琛曾经以男装示人,而今日他见到的人,与那孩子的眉宇又是那么相似,那两个小酒窝几乎是一模一样。
康熙三十一年出生,四年前那个孩子也是八岁,恰好两人都会医术……有那么巧吗?
四阿哥忍不住皱起了眉。
会是她吗?
高无庸看着自家主子不得其解的样子,暗暗咂舌。他这位主子,心思深沉,情绪从不显示在脸上,再难办的事到他手里,他也没有露出过这种神情。莫非是……这份拿来的资料有问题?
正在他暗暗思索的时候,四阿哥冷不防出声道:“高无庸,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爷在扬州遇到的那个孩子?”
高无庸回忆了四年前的事情,发现对那个孩子的印象有些模糊:“略略记得些……奴才记得那孩子四年前八岁,康熙三十一年出生的。”
“还有呢?”四阿哥神色不变,看着手上的东西出声问道。
高无庸边回忆边道:“那孩子仿佛是长着一双杏眼,像琥珀一样十分透彻……她还有一对可爱的酒窝。说起来,”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迟疑了一下后道,“说起来,奴才瞧着那孩子和今日爷遇到的佟佳氏的格格十分相似。不过,那孩子不是一个少爷吗?”还好当时他觉得主子对那个孩子十分特别,特意去记住了他的一些事,不然,今日主子问起来他就什么都说不出了。
“你也这么觉得……”四阿哥低声叹了一句,接着道,“如今看来,今日的事情倒是一个意外了。佟佳齐布琛是五弟的表妹,和五弟走得比较近,和老八老九他们倒没有什么联系。”
“主子,”高无庸想了想,道,“奴才听小顺子说,佟佳格格因为选秀的事和府里的老太太起了冲突,最近一个月都在庄子里。”
四阿哥挥了挥手,道:“不急,这事儿先搁着再说,爷自有打算。”
忘记了四阿哥这遭事情,齐布琛一个人在庄子里过得很快活。白天的时候对对帐,看看书,或是摆弄一下草药,晚上的时候偷偷收回大雕雅索卡,进空间和两只老虎嬉闹,然后练练功法,日子不知道有多少惬意。
这一日,齐布琛带着人去视察庄子下的果林。雅索卡被放了出来,一会儿在齐布琛头顶盘旋,一会儿飞向远处,好像十分高兴。
齐布琛随着它胡闹,也没管它。她身边的人担心那只大雕会伤害主子,但看它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多只是在主子上方盘旋而已,他们也就不再管它了。
齐布琛看着自己被照顾的十分好的果园,心里很开心。那可都是银子啊银子,在这个世界上,银子实在是太重要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嗖嗖”的破空声,然后是雅索卡在天上发出的长鸣。
齐布琛心中一凛,暗道一声“不好”,忙往声音来源处奔去。白苏练过武,也听到了箭羽发出的破空声。她心中焦急,带着人边追边喊:“格格,那边危险!奴婢们去就好!”
齐布琛没有听她的劝,很快就追到了雅索卡盘旋的下方。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少年正拿着弓箭瞄准。
齐布琛忙叫出声:“住手,那只大雕是有主人的!”
拿着弓箭的少年疑惑地看了看她,然后又看向身边的青年。那个青年正是齐布琛不久前见过的四阿哥。
齐布琛拿出一个哨子,对着上方的雅索卡吹了三声。那只大雕立刻飞了下来,在齐布琛身边盘旋。
四阿哥面容冷峻,对身边的少年说:“十三,可以住手了。我早说过这雕是有主人的。”十三阿哥饶有兴致地放下弓箭,看着齐布琛和雅索卡间的互动。
齐布琛担心雅索卡受了伤,招手让它靠近点:“雅索卡,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雅索卡丝毫没有差点被猎杀的恐惧,不听话地围着齐布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飞。齐布琛无奈,只能跟着它打转:“别乱动,让我看看!”
她的心神全放在雅索卡身上,却没发现挂在腰间的荷包,系的那个结慢慢地散开了。
没过一会儿,荷包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青色的穗子。
四阿哥眼神一凛,在齐布琛反应过来前,大步上前捡起了荷包,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块圆形的没有任何图案的白玉,底下穿着青色的络子。
四阿哥脸色一变,眼神倏地转向齐布琛,冷声问:“你这玉佩,是谁给你的?”
齐布琛看向他手里的玉佩,突然变了脸色。
该死的!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往事如烟
齐布琛实在是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太过震惊,太难以置信。前些日子,她还琢磨着要把这块玉藏一辈子,谁也不让瞧见,结果今天它居然从自己身上的荷包里掉了出来。
看着齐布琛不断变化的脸色,四阿哥心中已经确定,当日那孩子,就是佟佳齐布琛。他派去扬州的人回来说,当年替他看病的大夫,正是当时在同和药房坐诊的林默和。等皇阿玛带着他们回京没多久,佟佳达哈苏也带着林默和一行人回来了。
白苏瞧见四阿哥手里的东西,也大吃了一惊:“格格,那不是……”
齐布琛忙瞪了她一眼,她这话一出,不是把什么都暴露了吗?
四阿哥薄唇紧抿,深不可测的黑眸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不过一瞬间又恢复成了平静幽深。齐布琛恰巧瞥见,心头一阵紧张,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厉害。
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奇怪。
这下,连十三阿哥都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将弓箭递给随从,走到四阿哥身边。当他看到四阿哥手里的东西后,看向齐布琛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齐布琛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被扔在火里烤一样,全身上下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