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奴才称过了金银锞子的重量, 又给珍珠粗略的估个价, 加起来大概有一万两银子呢!”
皇上很惊讶, “老四家底很丰厚嘛!”
梁九功笑道:“四福晋开着那么大的买卖,客似云来,郡王当然有钱了。”
皇上摇头笑道:“你不懂老四,这孩子要面子,他是断不肯花用媳妇的嫁妆钱的。”
梁九功笑着拍马屁,“那这些银子肯定是郡王从王府的账面上省出来的,这份孝心更难得了。”
皇上从金银锞子里抓出来两把塞给梁九功,“拿出去你们分了,四阿哥送钱的事不要往外说。”
梁九功连忙用衣摆接住银子,他笑着说道:“哎呦!多谢皇上,奴才们也沾沾您的喜气。这银子我们可不敢花,一定要长长久久地留着。”
皇上笑着点点他,这个狗奴才,朝中大臣,后宫嫔妃,皇亲国戚,哪个没给他送过礼?当他不知道吗?现在居然把金银锞子当好东西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去捡两张银票,明儿个派人出宫去花掉。”
梁九功问:“那……都买些什么呢?”
皇上笑道:“随便买,看见什么好就买什么。这是我儿子孝敬我的,当然要花掉了!”
万寿节宴会结束,皇子福晋们各回各家。
出了风头的人,如大阿哥,八阿哥等兴奋非常。
如五阿哥七阿哥等人只觉得完成了一项任务,心里轻松多了。
九阿哥比较特殊,他为了衬托八阿哥的好,自家送的寿礼平平无奇。现在寿宴结束,他不关心八阿哥的风光,也不关心皇上的想法。
他最关心的是四阿哥送的礼盒机关。
九阿哥府里,九福晋洗完脸,卸了钗环,对着镜子抹擦脸油做保养。
九阿哥脱了鞋子,靠在床上嘀嘀咕咕。
“四哥的机关盒子是找谁做的呢?上面有字,应该是用成语和诗词拼的,但还有洋文,画着星星,这个我却不曾见过。应该派人去打听打听。”
九福晋顿了一下,她擦了擦手,合上擦脸油的盖子。
九福晋心中暗骂,别的皇子想破了头,就为了在万寿节在皇上面前露露脸。九阿哥不上进,甘愿做八阿哥的踏脚石就罢了。从宫里回来,他琢磨的居然是四阿哥做的机关?
九福晋暗自叹息,她在心里劝自己想开点。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她命苦,摊上这样的男人,还是忍了吧!
九福晋还是很宠自家男人的,她轻声说道:“明儿我去问问四嫂,就说家里的孩子看见了,吵着嚷着想要玩。四嫂好说话,我想,她大约是愿意帮忙的。”
九阿哥大喜,“这是最好!还是福晋懂我,等我琢磨明白那些机关,我用机关给你打一个梳妆盒。”
九福晋微微一笑,“我可不要带机关的梳妆盒,我的胭脂水粉还没有机关值钱,我也用不起它。”
九福晋把自己的擦脸油往梳妆匣里放,九阿哥像个多动症儿童,手欠欠地把放进去的瓶瓶罐罐又拿出来看。
九福晋手指摁着桌面,用力到关节发白。
“九阿哥。”九福晋柔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女人家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你们女人看这个东西只看到它好不好用,我们男人透过这个,能看到更多东西。”
说完九阿哥把瓶罐随手扔在桌上,九福晋手指用力,青筋暴起。
九福晋运气,又把东西塞回梳妆盒。
她忍功一流,耐着性子问道:“那您看出什么来了?”
“四嫂和五嫂靠着这个胭脂铺子应该赚了不少钱!”
九福晋的温柔贤淑终于装不下去了,她无奈看着九阿哥,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还用你说?
九阿哥讪讪地摸摸鼻子,这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以前他根本没把一个胭脂铺子放在眼里。
“去年皇上老爷子南巡,虽然没到江南,半路折返回来,但他赏下的东西是江南凝妆阁的胭脂水粉。”
九阿哥心中实在羡慕,“有老爷子帮着吆喝,四嫂五嫂肯定赚得盆满钵满。啧啧啧,也不知道老四是怎么求的皇阿玛。唉,真羡慕老四,娶了个好媳妇。那哪里是媳妇?分明是钱耙子!”
九福晋起身去床上躺下,九阿哥过去扒拉她。
“你这就睡了?我还没说完呢!”
九福晋凉凉地说道:“阿哥跟别人说去吧!我乏了。”
哼,跟你还有什么好聊的!听你夸别人的媳妇?
“哦,乏了就睡吧!”
说完九阿哥吹熄了蜡烛,躺在九福晋身边也睡下了,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九福晋睁开眼睛,冲着九阿哥愤愤地瞪了一眼。她抬脚在九阿哥的臀部比量了一下,恨不得立刻把他踹下床去!
第二天早上,九福晋往雍郡王府递帖子,当天下午,她带着小礼物来到淑婉家里。
九福晋带来的小礼物是四盆海棠花,花朵小巧红艳,摆在屋里很喜庆。
淑婉连忙指挥宫女把花摆在屋里。
“九弟妹送来的花真好,摆在屋里,显得亮堂多了。”
淑婉又命人上茶上点心,搞得九福晋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