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八爷开口:“这件事,”
“八哥,这件事,你知道吗?”九爷看着他最为敬重的哥哥,这是他从没有过一丝怀疑的八哥,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八哥。
八哥说,不喜欢阴谋诡计,想堂堂正正。
八哥说,要取得百官的支持,将来彻底解决朝中党·派之争。
八哥说,要做得比任何别的皇子都好,希望更多的兄弟都好好地,而不是活在权利倾轧之中。
八哥说,要和他做一辈子好兄弟,有任何事都不会瞒着他。
这是他下定决心要倾尽全力支持的八哥,所以这件事,八哥知道吗?他们夫妻如此亲密,当真能瞒的密不透风?
“九弟,你听我说。”八爷缓缓开口。
“不必说了。”九爷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这辈子最恨被人欺瞒。
书房里,八福晋呜呜咽咽地哭:“表哥以前最疼我了,现在怎么这样?”
“九弟只是一时生气,赶明儿我好好解释解释,自然就好了。”八爷环住她肩膀。
“爷是不是也觉得那是我做的?”八福晋擦眼泪。
“爷相信你。”他坚定道。
“那如果我真的做了呢?”她追问。
八爷把自家福晋搂紧:“若当真如此,你也都是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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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早拿着对牌回后院准备安置。
今儿个也算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毕竟这可是那位大冤种头一回质疑隔壁那两口子。
其实她也只是根据那辈子的经验和八福晋这几日的表现,推断出那些礼物有问题,但并不知道到底问题在哪里。她也不确定弘晖的死到底和八福晋有没有关系。
赵太医检查后,她才知道,八福晋心计之深沉。
以后,但凡是这女人送来的东西,她都得小心些才好。
快睡着的时候,九爷又来了,见后院的灯又全灭了,窝着火又回了前院书房。
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他又折回来。
“你陪爷说说话。”他很不爽。
被吵到的秦晚更不爽,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接着睡。
“你是不是有喜了?”九爷直接问。不然怎么解释她的反常?以前他若说让她陪着说说话,她高兴还来不及。今儿个不搭理他继续睡,肯定是困得受不了,绝不可能是胆大包天不理他。
有喜两个字把秦晚惊着了,她半梦半醒呓语似的:“我什么时候有喜了?”
“你没有喜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有喜?”
“不对,你应该就是有喜了。”
“不可能啊,还不该有喜呢。”秦晚揉着眼睛皱着眉,掰着手指头算她上辈子怀孕的时间,嘴里咕咕哝哝的。
九爷直接坐起来:“什么叫还不该怀?你跟爷说清楚,咱们大婚都六年了,你怎么就不该给爷怀孩子?成了婚不生孩子,这是哪家的理?”
“你还好意思说,成了婚把老婆当透明人又是哪家的理?再不济还能相敬如宾,你敬过我吗?”不能提,一提就一肚子气,秦晚躺倒,猛地一拉被子,蒙头就睡。
“嘿,爷怎么就把你当透明人了?后院大事小事不是你说了算?你要整治章佳氏兆佳氏,没由着你?这难道不是疼你?”
“你把我当工具,让我替你们干脏活。”秦晚翻了个身。
是够脏的,也不怨她这么生气,九爷的气又下去了。
这回是他理亏。
他翻身上来:“这回是爷不好,以后不让你做这种事。”
说着手上就开始动作。
秦晚白天费心费力陪太后,晚上回来看账本,都快累死了,根本不想。
她一脚蹬过去,也没使劲,就想让他下去而已。
“嗷………………”
九爷翻到一边,弓着身子倒抽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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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秦晚拥着被子坐起来,手指轻点他肩膀:“你,还好吧?”
九爷闷哼,没说话。
“要不,叫太医来瞧瞧?”她有点不好意思:“别万一被我踢个好歹出来。”
“不行,”九爷艰难吐出一句话:“爷,丢不起……这人。”
秦晚有点想笑,这时候还想着面子呢?您还真是一生好强。
“那个,我刚才,咳咳,”秦晚解释:“不是故意要踢你,我就是太困了,想睡觉。”
九爷听出来了,她嫌弃他吵她睡觉。
室内安静下来,只有男人极力忍痛时不时溢出的一丝丝闷哼。
半晌,他坐起身,背对秦晚。
秦晚歪头,想看看他什么表情,但只有月光,除了能看出来他皮肤不错,实在瞧不出表情。
“您真的不用叫太医吗?”
“睡觉吧。”他顺着月光摸到茶壶,自己倒了盏茶喝下后,又躺好。
秦晚有些狐疑,忍不住侧脸看他。
这大冤种怎么回事?被她踹得疼成那样,竟然没生气?
“您不生我气?”秦晚轻声问。
“你不说了吗,不是故意的。”
秦晚想笑:“我说了您就信呐?您什么时候这么信任我了?”
九爷没说话。
见他不说话,秦晚也安静下来,很快呼吸均匀。
只她身边的男人却忍不住陷入沉思,直到丑时过半还没睡意。
他以前是不是对她有偏见?虽然以前太古板,最近太暴躁,但他这个嫡妻,的确是值得他信任的。
她从没骗过他,以前让她做什么事,她都会乖乖照做。只是这几天和他闹别扭犯轴。
他应当信任秦晚。
而秦晚,一定也是极信任他的。
不然晚上在书房她不会直接跟他说那些话,不会把那样的梦告诉他,不会建议他找太医来。
如果她不信任他,有了那样的怀疑,就看着他和八哥、表妹的情分,也应偷偷找太医验证之后再找他。
九爷忍不住叹气:他这福晋心眼忒直,嘴也直,好在还知道信任他,没偷偷摸摸干蠢事。
想到这,便又想起表妹做的事情。
被亲近之人背叛欺瞒的烦闷堵在胸腔,憋得想吐血,更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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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晚自重生以来,想明白许多事,又有小系统在旁辅助帮忙,几乎处处顺心,因此夜夜好眠。
天蒙蒙亮,她就醒了。
九爷眠浅,察觉到被子被掀起来一半,也睁开眼睛,皱着眉头起身。他皮肤白,两个熊猫眼很明显。
这还是大婚以来,头一次九爷在她的正房里纯睡觉。秦晚也不好太冷着他,便拿毛巾打湿叠好递给他:“敷会儿吧,不然被人瞧见您这眼圈,有损您形象。”
到底是嫡妻,还是关心他的,九爷心想,若是那几个小妾,便只会说些讨好的话。
九爷难得在秦晚这儿共用早膳。
看他心情好像还可以,秦晚便开口问:“我什么时候去看弘晖?”
“不急,”九爷垂眸喝着粥:“过几日你单独去。”
短短两个字,秦晚便才到昨儿个晚上踹门的后续定然是如她心意的,想了想提议:“要不您问问五哥五嫂那边什么时候去?”
九爷也听出来,他媳妇这是猜到了,也没再端着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和五哥那边一块去倒也可以,只是前段时间他帮着八哥拉拢五哥不成,呛了几句,眼下跟五哥凑一块,难为情。
秦晚正是知道先前的事情才故意提议和五福晋一块去,便低声劝:“您别有负担,五爷心胸开阔,不会当真跟您生气。”
九爷面色却不太好。他想起来五福晋大婚四年都没有好消息,三年前好不容易怀上了,但怀胎八个月时意外早产,孩子生下来时已经被憋太久,断气了。那是个可怜的小阿哥。五福晋伤了身子,再难有孕。
九爷又想到自己后院的兆佳氏和章佳氏故意刺激怀胎八个月的完颜氏。
这些事,都是后宅常见之事,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秦晚不知道他所思所想已经飘到隔壁了,还以为他是不希望和老五那边一块去,便道:“您不想,我不提就是了。用膳吧,别误了早朝的时辰。”
本以为这话就过去了,饭毕换朝服的时候,九爷忽然又开口:“待会下了朝爷问问五哥,你先把东西准备好。”
“成,我先去长春宫向额娘请安,等您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