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妃给阮酒酒准备的,是一对珊瑚镯子,镶了各色宝石,五彩斑斓,颜色热烈。还有一对金凤簪,一样用料奢华。
世家贵族的底蕴就在这儿了,拿出手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凡品。
“听说德妃姐姐喜欢碧玺十八子,我还给姐姐准备了一串十八子。”钮祜禄妃翻出一个盒子。
粉色碧玺,是草莓冰沙一样的颜色,冰莹剔透。中间交杂串了两颗翡翠珠子,红绿相间,清爽宜人。
阮酒酒一眼看到就喜欢了,她拿在手里,拨着珠子,转了转。
“如此显得我的礼太轻了。”阮酒酒道。
阮酒酒招来芝兰,在她耳边吩咐了两句,而后对钮祜禄妃:“妹妹请稍等。”
“不用补礼的。姐姐和我相处久了就知道,我是手里容易漏财的。喜欢一个人,就爱把好东西都给对方。只怪我没有更早来见姐姐,若不然我带来的见面礼更多。我进宫带的嫁妆特别多,姐姐放心吧。”钮祜禄妃底气十足道。
阮酒酒道:“明儿我给你引荐个人,你和她定能合得来。”
“可是博尔济吉特庶妃?”钮祜禄妃道。
阮酒酒惊讶道:“妹妹聪慧。”
“嗨,哪里是我聪明。前年宫嫔捐银请内务府给百姓施粥,我家的施粥摊子恰巧就支在旁边。当时,我带着弟弟、侄子们出门,瞧见了便问了声。因为问的是熟人,从中得知博尔济吉特庶妃捐银最多。从那回起,我对她就有了印象。如此仗义疏财,我十分钦佩,是我应当效仿之人。”钮祜禄妃道。
阮酒酒忙道:“你可别效仿她。宫中有一个她,皇上已经够头疼了。你是皇上信重的宫嫔,等你宫务上手熟了,一半的宫务都要分给你。你学她大大咧咧,那皇上召你入宫的心思,不是白费了。”
“我就知道,我沾了我姐姐的光。虽说我从小学着掌家,练过手的庄子、铺子也多。但和她相比,虽然是亲姐妹,可我远远不如。只盼不让皇上失望,令皇上后悔给我这个妃位给高了。”钮祜禄妃俏皮道。
“妹妹进宫以后,我可以说话的人就更多了。”阮酒酒道。
“德妃姐姐不嫌弃我,我天天来永和宫。姐姐的宫殿,布置的比我的永寿宫舒服多了。永寿宫空有富丽堂皇,一会儿我回去后,再重新布置一番。”钮祜禄妃道。
芝兰取来东西回来了,阮酒酒从她手里拿过盒子,打开给钮祜禄妃看。
“这三对珍珠耳坠,不是品相最顶级的珍珠。但胜在颜色好看,珠光正,且大小一样。”阮酒酒道。
满洲旧俗,一耳三钳。一只耳朵上,三个耳洞。
阮酒酒庆幸,她不用经历打六个耳洞的疼痛。
钮祜禄妃捧过铺了绒布的锦盒,对锦盒里的珍珠耳坠,喜欢的不得了。
“德妃姐姐谦虚了,这样好的珍珠,又大又圆,光泽也好看。便是我从小出入宫廷,除了东珠之外,能与这个品相相比的珍珠,也没见过几个。”钮祜禄妃道。
东珠赠不得人,便是阮酒酒也只有两对东珠耳坠。平日戴东珠耳坠时,只能戴一对。
唯有皇后和太后、太皇太后,可以耳戴三对东珠。
“你喜欢,我这份礼就送对了人。”阮酒酒道。
“那可不是,我自然是对的人。”钮祜禄妃道。
剩下的礼物,阮酒酒就不拆了。
都是胤禛和胤祚的,她若是当场一个一个打开礼盒,不合礼仪。
胤禛睡醒时,摸了摸床边。
阮酒酒起床好一会儿了,她睡过的地方,热气也散了差不多。
胤禛只能自己起身,让曹嬷嬷给他穿好衣服鞋子后,他就一刻等不得的跑来找阮酒酒。
“额娘。”胤禛的声音,从外传来。
阮酒酒脸上笑意瞬间变化,满是疼爱和宠溺。
钮祜禄妃在边上偷偷看着,她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睛里,会有这么浓厚的爱意。
家中额娘看到她和哥哥时,虽也是满眼慈爱,却不及德妃这样溢满了一般。
“额娘,胤禛睡醒了。您起来了,为何没有叫胤禛起来陪您?”胤禛急着见阮酒酒,跑来的太快,曹嬷嬷甚至来不及告诉他,德妃娘娘在接待外客。
胤禛倒不是不知道有客人,额娘定然不会无缘无故在花厅。
只不过是皇子身份贵重,德妃又是众妃之首,胤禛不用顾忌来客的身份。
“睡醒了?快给钮祜禄妃娘娘行礼问安。迷迷糊糊的,就知道往额娘这里跑,也不向边上看着点儿。”阮酒酒嗔怪道。
阮酒酒扶着胤禛的肩膀,给他调整着方向,让他面朝钮祜禄妃。
胤禛看到钮祜禄妃,立马清醒了。
他没想到是钮祜禄妃来拜见额娘,妃位的嫔妃,他不可不敬重,轻慢对待。
“胤禛给钮祜禄妃娘娘请安。胤禛失礼了,请娘娘莫怪。”胤禛站稳身子,恭敬的向钮祜禄妃弯下腰。
钮祜禄妃忙伸手扶起他:“不必不必。四阿哥的礼节极好。”
“四阿哥和德妃姐姐长得真像,尤其是脸型和嘴巴,一模一样。”钮祜禄妃道。
阮酒酒和胤禛凑一块儿,闻言打从心底里高兴的笑着。
两人嘴角咧起的弧度都差不多,这么一看,更是母子相了。
胤禛对钮祜禄妃的印象,好感蹭蹭往上涨。
“钮祜禄妃娘娘给你带了见面礼。”阮酒酒又道。
胤禛再次行礼谢道:“胤禛谢钮祜禄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