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嘴角的笑,一直没有下去过。
“朕似乎把你养的愈发娇气了。朕很欢喜。这证明了,朕待你很好,是不是?”康熙道。
阮酒酒也唇角弯弯:“皇上还可以对我更好一些,我不嫌多。”
“贪心。朕记着了。明日,宫里的信件应该就能送到。”康熙和阮酒酒说道。
阮酒酒高兴的晃了晃被康熙牵着的手:“我给胤禛写的信,也都写好了。等着他的信送到,我再添上几页纸,立马就能送回宫中,节省了时间。”
“你考虑的都是周到。去年给朕写信的时候,怎么还要朕提醒。”康熙隔年的醋,想起来都能喝上一坛,也不怕过期食品吃了伤身。
阮酒酒眨眨眼,神情灵动道:“去年没有经验,不知道可以这般啊。等皇上告知后,我每回写的信,不是可多可多了吗?”
康熙这才回忆起,去年在行宫的后一个月,他回阮酒酒的信,已经回到精神疲惫,连去嫔妃院里的精力都没有。
“你也莫要写的太多。胤禛虽然认识些字,也会写几个字,可他对你至孝,你信上内容写的多,他必定回的也多。到时候,他的手腕受不了。”康熙道。
阮酒酒道:“这我已经考虑过了。可以让会识字的太监或宫女代写。胤禛那样想我,信件传送来回算起来,也该有两个月了,不知有多少话想和我说。这点儿倾诉欲,不能堵着。”
“你们母子俩愿意,朕不做恶人。若不然,明年你不愿意再和朕出巡宫外,朕才懊悔。”康熙说笑道。
别的嫔妃是争破了头的,想要随行出巡。唯有阮酒酒,康熙担心她离不开孩子,宁愿呆在宫里无趣,也不出宫短暂游玩一番。
“皇上多虑了。今年舍不得,是胤禛年纪尚小,且与我是初次分离。胤禛小时候多灾多难,我不在他身边,难免担心。等到明年,有了今年的经验后,胤禛也能习惯和我的短暂分别。我自然是要随着皇上,看一看您治下的土地和臣民。”阮酒酒道。
“可是,明年胤祚也年纪小。”康熙说完,自己先笑了。
“相比于我,胤祚更黏着他哥哥。而且,他一天睡那么长的时间,怕是来不及想分离的思念之情,就沾着枕头睡着了。”阮酒酒也笑着道。
“胤禛教导幼弟,是教导的很好。朕听过几回,他给胤祚念千字文。”康熙道。
“我和皇上的孩子,自然都是好孩子。”阮酒酒扬起下巴,坚定的道。
康熙想到了留在宫中的儿子,眼神也多了些父爱的温柔道:“保成和胤禛都很好。胤祚也长的好,性子安静乖巧,不疾不徐。”
“皇上直说,胤祚有些懒就是了。”阮酒酒道。
“那是你亲儿子,你舍得这样说。”康熙道。
“舍不舍不得,都是如此。我也不求着他多聪慧上进,开开心心的健康长大,性情不跋扈,能分得清是非曲直就好。”阮酒酒道。
“等他们长大了读书念功课的时候,你就该有别的要求了。”康熙道。
“皇上是以己度人。您是严父,我是慈母。”阮酒酒道。
“朕就当严父,孩子眼里温柔善良的好人,让你来当。”康熙道。
康熙和阮酒酒一路聊着儿子们,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
夕阳下的湖面,被撒下一层金黄色的薄纱。风吹向湖面,漾起皱褶,薄纱裂成一块块碎金。
又圆又大的太阳,焰红色的,底下一角已经嵌入湖面之下。
三两只白鹭,或从湖面之上低空划过,或是在湖另一边的岸上,优雅的走着。
没有人会不为美景所动容。
就连康熙和阮酒酒身后跟随的太监、宫女们,这一刻也悄悄的看向美丽至极的湖面。
安静的欣赏了一会儿夕阳下的湖景,康熙牵着阮酒酒的手,往湖边再走近了些。
那距离,大概再往前两步,就能踩到水里了。
康熙神秘的和梁九功说了两句话,梁九功带上两个人,领命离开。
阮酒酒望着在岸边行走,低头似是找着什么东西的梁九功等人,突然福至心灵。
“皇上,您是带我湖边玩打水漂吗?”阮酒酒的脸庞、头发,都染上了黄昏日阔的暖意。
康熙望向她:“怎么这样聪明,朕还想给你个惊喜。”
阮酒酒弯眼一笑,一起看黄昏,果真很浪漫啊。
第二百零八
康熙注意到阮酒酒的笑容, 笑的比平时都甜,可见是很喜欢眼前的景色。
康熙道:“朕记得上回,陪你一起在永和宫的院子廊下,看黄昏日落时, 你也笑的这样开心。就这般喜欢夕阳的景色?”
阮酒酒嘴甜道:“喜欢的不止是黄昏日落, 还有身边一起看黄昏的人啊。”
康熙握着阮酒酒的手更紧了, 他的心情绪涌动, 波动的幅度,一时难控。
康熙道:“若是有机会,朕陪你在高山云海之上看日出,日出东升,风景更加壮阔。”
阮酒酒直摇头:“不了不了。高山我爬不上去的, 早起我也起不来。还是日落晚霞好。颜色绚丽,时时能看到。皇上,您抬头仔细看, 天上的云彩在缓缓浮动。神话书中写的织女以云彩织锦缎,就是晚霞的颜色吧。”
康熙看着五彩的晚霞, 由红渐变至金粉。
“朕记下了。”康熙道。
阮酒酒歪头看向他, 记下什么了?
“织金缎面不难做,朕让江宁、苏州、杭州三处织造局,都以晚霞为灵感,织出你喜欢的布料。”康熙道。
阮酒酒咂舌:“皇上,咱们这算不算一骑红尘妃子笑。”
她只是随口一说,康熙就让底下的人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