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落了个没趣, 悻悻坐在那里,却再也没扬长而去。
去了还要自己回来, 就不来回折腾了。
傅丹薇拿湿帕子重新擦拭干净糖罐子的手, 笑着逗她:你与哥哥种下的番椒, 厨房炒了来吃, 你要不要尝尝啊?
现在大白第一,吃第二,糖罐子撅着嘴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勉强说道:好吧。
傅丹薇怕辣到糖罐子,选了小小的一丝放在她碗里,给永琏同样只夹了一小丝:如果辣就吐掉。
糖罐子送到嘴里吃了,小炒肉味道重些,平时他们吃的饭菜都清淡,她一吞下去,马上开心说道:额涅,不辣,我还要吃!
永琏跟着说不辣,不过吃下去之后,赶紧扒了一口米饭。
傅丹薇尝了丝辣椒,对她来说一点都不辣。不过辣椒有老有嫩,说不定兄妹俩偶尔吃到了个老的,他们肯定受不住,便夹了些肉到永琏碗里,笑着说道:吃些肉吧,肉不辣。
小炒肉香得很,拿来下饭最好不过。番椒又是兄妹俩亲手所种,他们吃得格外高兴,就着肉吃饭,很快就吃了一小碗。
弘历只吃了两筷子,很快一份小炒肉就吃光了,他看着空盘子,对傅丹薇说道:下次再多做些,这道菜吃起来真带劲。
糖罐子马上说道:阿玛没有种番椒。
弘历瞪了她一眼,笑骂道:小丫头,我没种,难道还不能吃了?
糖罐子皱了皱鼻子,嘟囔了声,滑下椅子去追着大白玩了。
永琏跟着放下了筷子,傅丹薇晚上向来吃得少,小半碗饭已经吃完,只剩弘历一人还在吃。他摸着半饱的肚子,想了下还是放下碗筷,跟着去漱口。
大白可爱得很,肉乎乎圆滚滚,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特别无辜。刚刚来到陌生的地方,不时汪汪叫一声。
大白叫一声,糖罐子就跟着汪一声,再多加一声哎哟,一人一狗玩得不亦说乎。
永琏听得直笑,妹妹,你别跟着叫呀,还有,你为何要哎哟一声?
糖罐子抚摸着大白的圆脑袋,头也不抬说道:我心疼呀,它离开了额涅,可怜得很,没有额涅怎么行呢。
说到这里,糖罐子抬起头,泪眼汪汪看着傅丹薇:额涅,我明天把大白抱回汗玛法那里去,白天让它跟着自己的额涅在一起好不好?
傅丹薇沉吟了片刻,说道:白天大白跟它额涅在一起,晚上你要再带回来,那它晚上该怎么过呀?
糖罐子傻了眼,愣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永琏考虑了一阵,说道;还是不要带回去了,不然它每天都要难过一次。
糖罐子人小鬼大叹了口气,那好吧。明天我不去汗玛法那里了,就在屋子里陪着它玩。
傅丹薇温声说道:不行,你如果想要养着大白,白天必须去学习,等到晚上回来后,才能与它玩。还有啊,早上就算了,晚上的时候,你要带着大白出去遛狗,不然就不能养。
糖罐子小嘴马上一撇,跟大白的眼睛一样湿漉漉的,要哭不哭望着傅丹薇撒娇:额涅......
傅丹薇硬着心肠,转头不去看她:白天你要读书学习,不能只想着玩。你先想想吧,等想好了,你再来告诉我。
糖罐子聪明,就是没有耐心,还贪玩。如果同意她白天陪着大白,估计以后就再也不想去学习了。
傅丹薇让糖罐子遛狗,是为了培养她的责任心。开始的时候傅丹薇也斟酌过,这件事对糖罐子来说有没有必要。
因为以糖罐子的身份来说,身边伺候的人一大堆,她一辈子都不用做这些事情,要什么有什么。
待看到背着手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几人的弘历,傅丹薇马上下定了决心。
弘历就是一切得来太容易了,所以养成了现在这般的狗性子。糖罐子是他的亲闺女,遗传因子在那里,傅丹薇警惕得很,绝对不能让糖罐子变成如他那样讨厌之人。
糖罐子蹲在大白身边,与永琏咬着耳朵说悄悄话。傅丹薇让伺候狗的小太监,去拿了根绳子出来,带着兄妹俩出去遛狗。
弘历跟在了身后,见傅丹薇去给大白套绳子,不禁说道:就在园子里,随它撒腿跑就是了,绑着绳子,它岂不是不舒服?
傅丹薇把绳子交给糖罐子,不咸不淡说道:要是大白乱跑,冲撞到人怎么办?还有,园子里到处都是水,掉下去就麻烦了。
弘历干笑一声,说道:我倒没想到这点,还是你想得周到。
傅丹薇没有搭理弘历,见大白的绳子与花丛缠在了一起,连忙走上前,帮着解开绳子后,把绳子挽得短了些,交到了永琏手里:你帮妹妹拿着。
永琏拿着绳子,轻轻捅了下糖罐子,说道:妹妹,你快跟额涅说。
傅丹薇看向糖罐子,先前他们兄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肯定是永琏在出主意帮忙。
糖罐子扑上来,抱着傅丹薇的腿,娇娇地喊了声额涅,我要大白,也要学习,会听话出来遛狗。
傅丹薇抚摸着她的胖脸蛋,看着她闪烁的小眼神,忍笑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