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踩上一脚。
顾聆却不在乎外面的人如何看待他们府里,婆婆痊愈之后,有人帮着照看明恒,她便一颗心扑在了博赫身上。
只要是博赫的事情,她都不假人手,亲力亲为,有时候还会拿着一本诗经典籍,坐在博赫身旁给他念书,希望博赫经常听见自己的声音,能够刺激他醒过来。
顾聆照顾博赫的这段时间,回忆起了很多往事,想起了幼时和博赫的相遇,婚后的相知相许,惊奇的发现他们相互扶持走过来的十几年,已经将对方都融进了彼此的骨血中,谁也离不开谁。
顾聆只乞求上天能让博赫醒过来,如果有什么报应就报在她身上好了,博赫是无辜的,他不应该承受这些。
兴许是顾聆每天对上天的乞求起了作用,在三个月后的一天清晨,顾聆像往常一样,给博赫净了手脸,便握着博赫的手开始和他说起了家常:“博赫哥哥,已经三个月了,你怎么还不醒呢?额捏昨天又念叨你了,明恒如今也能多吃一碗饭了,个子都长了不少,明德的学业又被先生夸了,你什么时候醒呢,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顾聆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大通,博赫却还是那副安然的样子,像是睡着了一样,顾聆苦笑了一声,拿起一旁的诗经:“今天接着给你念诗经吧,接着念昨天的伯兮。”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顾聆念完了这句,博赫的手指好似微微动了一下,但又像是错觉,顾聆低头专心看着书本,并没有发现。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念到这一句,顾聆倒是觉得这句话很应现在的景,伯兮这首诗说的是一位妇人对出征丈夫的思念,而这句诗的意思是说自从丈夫东行后,头发散乱像飞蓬。膏脂哪样还缺少?为谁修饰我颜容。
顾聆笑着抬起头对着博赫自言自语道:“我现在虽然还没到首如飞蓬的地步,可是如果你再不醒,只怕我离首如飞蓬也不远了。”
本以为这次又是得不到回应的独白,顾聆随意的扫了博赫一眼,陡然发现博赫的手好像动了一下,顾聆瞪大了眼睛将书本随意的放置在一边,双手握住博赫的手,凑近他耳边轻轻喊道:“博赫哥哥,博赫哥哥!”
博赫好似听到了顾聆的声音,被顾聆握着的那只手渐渐开始用力,顾聆感受到博赫手掌的力量后,喜极而泣的哭了出来,眼泪一滴滴落在博赫的手上。
博赫睁开双眼看见的就是哭成泪人一样的顾聆,想要开口安慰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用眼神温柔的看着顾聆,示意她别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