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犹豫着,拉住了即将走出去的安溪。
没想到这么一拉竟是好事,后面突然走出来两个人。
“万德福。”安溪诧异,按着弘历的脑袋往更深处躲了躲。
来人正是万德福和秋蝉,她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
“多谢万公公,若非今日有你帮忙,只怕我是收拾不完这些的。”
秋蝉身上很显然沾了些草木灰,连脸都黑黢黢的,看上去应当是刚烧过什么东西。
只见万德福极为温柔的拿出帕子帮秋蝉擦干净脸,“能够替秋蝉妹妹你办事,是我的荣幸。”
秋蝉小脸微红,她转过身。
“万公公别戏弄秋蝉。”
“秋蝉姑娘,我并非戏弄你。”万德福拉过秋蝉的手,一把将秋蝉抱进怀中。
安溪和弘历两个同时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剧情。
“你知道的,秋蝉妹妹,我在潜邸时就喜欢你了。”
秋蝉看上去也并不想挣扎,眼中隐约含着泪光。
“可是你已经是太监了,娘娘也不会同意的。”
“其实……”万德福欲言又止,他感受着怀中美人抽动的身子,一咬牙把她的手拉住往下探去。
秋蝉吓得浑身颤栗,“你!”
“嘘!”万德福连忙按住秋蝉的嘴,“一切都是皇后逼得。”
“这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秋蝉泪眼婆娑,眸中满是害怕。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后娘娘居然如此胆大,竟能做出这等瞒天过海之事。
“只要你不说,就不会被发现。秋婵妹妹,我是因为心里有你才告诉你。”
万德福摇头,低头朝秋蝉凑过去。
弘历看的津津有味,没料到安溪一巴掌捂住了他的眼睛。
太监宫女,居然敢在这里苟合,还都是皇后身边的人。安溪蹙眉,怎么每次这种狗血剧情她都在场,这次还带上了弘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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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内,安溪和弘历一人提着一只鹦鹉。
若枫安静的听完她们所见所闻,险些惊得把手中玉如意跌落。
“万德福和秋蝉在咸福宫苟合?”
“是。”
若枫眯眼,她先前便觉得万德福不对劲,如今看来原来自己的直觉没错。
“弘历,你没看吧?”
弘历懵懂的摇头,指了指安溪。“儿子被安溪姑姑捂住了眼睛,什么都没看清。”
若枫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娘娘,咱们应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本宫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若枫为难的皱眉,说句实话如今无法证明万德福就是皇后的人。
就算真的查出他是假太监,皇后不过至多推出一个人出来顶罪。而她平白无故得罪皇后,实在不好。
可若是不管,万德福一个假太监若是贼心不死,天天在后宫祸害小宫女,就更坏了。
若枫抿唇,看了一眼两人手中的鹦鹉。
“此事本宫会处理的,你们先好好安顿这两只鸟吧。”
“好。”
安溪如今无条件信任若枫,并且刚才她看到的场面冲击力太大,她真的需要静一静。
“四阿哥,你把这只也给奴才吧。奴才把他们两个喂到一处,免得这小东西相思成疾。”
“好。”
弘历点点头,将鹦鹉递给安溪。
安溪拿着鹦鹉出去了,弘历一脸无辜的望着若枫。
“你也先回去吧,今日看见的事千万别说出去半个字。”
“儿子知道了。”
弘历颔首,他见若枫十分为难,复又说道。
“额娘,咱们不用怕得罪皇额娘。”
这孩子,有时候真的怀疑他不止十二岁。
若枫笑笑,拍了拍弘历的脑袋。“额娘不是怕她,额娘只怕不能一击即中。”
“儿子明白了。”
弘历似懂非懂,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儿子先回去做功课了。”
“好去吧,路上小心些,别再往没人的地方跑知道吗?”
“嗯。”
若枫目送着弘历离开,这才有些疲倦的躺倒在榻上。
皇后不是什么好人这不假,可回顾原主这几十年来的记忆,皇后也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更何况,秋蝉那丫头素来老实稳重。如若真的将这件事说出去,那丫头算是完了。
若枫抿唇,她承认自己很自私。这二人虽然违反宫规,可终归没伤害到她。若真的因此害了她们性命,若枫竟有几分良心不安。
“娘娘,万岁爷说今晚会过来用晚膳。”
彼时封儿走进来,她轻声道。
“本宫知道了,那你记得叫小厨房多准备两道万岁爷爱吃的菜。”若枫头疼的很,用帕子盖住脸,声音闷闷的。
“好。”封儿点头,“娘娘是累了吗?不然奴才伺候您睡午觉吧。”
“没事,就让本宫这么躺着。你出去吧,把门关上。”
若枫摇头,轻声吩咐。
封儿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话。她点点头,将刚沏好的茶水随手搁到桌上,转身带上了门。
随着咔哒一声,若枫再次重重叹了口气。雍正今晚又要过来,所以她说还是不说呢?
封儿伺候完茶水,回到二房准备休息。
没料到安溪正坐在院子的石桌发呆,她面前放着一老一小两只鹦鹉,手掌心的鸟食早就被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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