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太子爷主动求见的消息刚从门外传来。
“万岁爷,您瞧这……”梁九功迟疑了。
“让太子进来。”康熙淡淡道。
不多一会儿,胤礽便冷着一张脸进来了,“皇阿玛,儿臣有要事禀告!”
“说!”
胤礽朝身后的奴才使了个眼色,那奴才立马便将一个被捆得手脚都动不得的太监推到前面。
胤礽恳切道:“皇阿玛,这奴才也是儿臣身边伺候的人,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便起了反叛儿臣的心思,这人每次跟其他宫所之人有接触,随后小心翼翼将一个东西埋在儿臣院子里,儿臣起初不知,若非有次太子妃身边的奴才撞见此幕,告知儿臣,儿臣才发现那东西居然是厌胜之物,也才发现儿臣身边伺候的奴才已经有部分被人收买了。”
“这狗奴才一次次将东西埋在院子里,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儿臣让他悠闲一段时日,实则也只是为了拿到证据,将这奴才背后之人探查清楚,今儿不得已让皇阿玛得知此等污秽之事,实属儿臣不得已而为之,这背后之人怕是已经算计许久了,才盼来今日,以为今日是算计儿臣的大好时机。”
胤礽叹息道,宫外此刻也响起求见万岁爷的声音,那是专门被太子爷请来探查此事的和硕裕亲王福全。
那两个还想狡辩的奴才一见这人过来了,脸色发白,那是经常在宫里行走的皇室宗亲,是万岁爷最信任的兄长,若说太子爷有做假证据的可能,但将这事全权交给和硕裕亲王处置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毕竟这和硕裕亲王是实打实的皇帝心腹,绝对不可能背叛万岁爷的。
康熙先是听太子讲来事情经过,再然后看到一哥的到来,一颗心终于松下来了,他就说太子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太子,绝无反叛的可能。
不过随即皇帝的怒火更甚了,到底是何人将心思动到太子和他身上!
福全跪下来,“奴才参见皇上。”
“一哥快起来吧。”康熙上前将人扶起,面色肃重,“一哥可查出这事的来龙去脉了?到底是谁这般狠毒?”
福全脸色难看,“皇上,咱们这爱新觉罗氏,怕是出了个乱臣贼子!”
康熙脸色突然变得极难看,一哥这话已是表明做这事的人非但是姓爱新觉罗氏之人,还是他极为相信之人,往他这一辈数,若是极为亲近的,只有他那些兄弟叔伯。
往下一辈数,就只能是他那些儿子!
而且从动机上推测,最大的可能还是他的儿子!
“无论是谁,朕饶不了他。”
康熙语气深寒,明明是极平淡的语调,却平白让人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滋味。
福全拱了拱手,“还请皇上和太子爷随奴才过来。”
胤礽点了点头,随后跟着一伯离开,在走之前,他瞥见那两个奴才心如死灰的模样,心道做这事本就是赴死之事了,怎就临时生了怯意,老大买通的这两个奴才着实是像极了他,没点骨气!
几人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向着宫外奔疾。
不多一会儿便出宫了,再然后,福全亲自拉着马绳让马换了个方向疾走。
康熙越看越觉得心寒,他认得这是他儿子在宫外建府的方位,果然是他的儿子吗……康熙闭上眼睛不再看了,马车上气氛极沉。
而太子爷此时心情还挺平静的,反正这事他早有预料,还能借此将他那些兄弟生出的心思给敲掉一半,储君之位是挺妙的,但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福气消受。
半响过去,胤礽也合上了眼睛,同自己皇阿玛一样,等待事情的最终结果。
半个时辰过后,马车到了目的地。
福全率先下车,再将万岁爷迎下马车,在皇阿玛下马车后,太子爷跟着下去。
入目就是多罗直郡王的府邸了。
康熙闭了闭眼,显然是做好心理准备了,“走吧,让朕看看朕那逆子是不是想亲手将朕和太子给杀了?”
守在门外的奴才显然没想到这会儿还有大人物的到来,毕竟瞧着那几个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穿着非富即贵,一看就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物,可今儿郡王并没有跟他们说有大人物过来拜访。
那奴才想了想便踢了踢身旁人,让他去给郡王爷传话,自家主子不能得罪,但这非富即贵之人也不能得罪,还是交给郡王爷处置吧。
不多一会儿,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出来了,是直郡王胤褆。
胤褆出来时还奇怪是何人过来找他,毕竟他还等着太子的‘好消息’传来,只是一切见不得光的想法止在他看见皇阿玛和皇太子的那一刻。
他双腿颤抖,“皇、皇阿玛,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他好歹也是被皇帝教大的儿子,一看这情况,他就知道他所做之事败露了,他眼前一黑,“皇阿玛,您、您有何事吩咐儿子,还需要特地出宫一趟?”
他猛地咬了一口舌头,刺痛感让他立即清醒过来。
康熙声音极沉,“一哥,先进去再说。”
“是,万岁爷。”福全点头道。
两人进去了,完全无视了跪下来的大阿哥。
胤礽脸色微妙,看着以往性子倨傲的大哥如今丢尽脸面的模样,实诚道:“大哥,快起来吧,有些账得慢慢算了。”
“太子你!”
面对大阿哥敢怒不敢言的神色,胤礽拍了拍他肩膀,随后进了直郡王府。
话说回来,大哥既然完全不顾兄弟情,想要送他这份‘礼’,那么礼尚往来,他不能辜负大哥这份心意啊。
胤礽在转身的那一刻神色极冷,你不仁我不义,他倒是看看老大今日之后还能得意起来吗!
……
在进了府邸后,福全便亮出这些时日自己找到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