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后,记得涂药。”康熙的手从来都是好看的,哪怕现在不是那样的明亮,可仍是能看出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美感。
姜鄢把纯金小匣子抱在怀里,看了片刻,还是把那药膏接了。
那药膏真的挺有用的,上次手被磨破了,涂了之后几乎半天就好了,也不会疼了。
猎场上纵马在林间闯出来的额伤,脸伤,还有身上的伤痕,涂了药之后今日便好了,也不疼了。
她刚才看了一下,那些浅淡的甚至连痕迹都不曾留下。
康熙见她接了,跟着笑了一下,说:“朕去沐浴。”
外头李德全说,隔间已经全都预备好了,请皇上娘娘沐浴。
康熙目力过人,屋里既掌灯了,有了些许光亮,康熙便能隔着帷帐瞧见她的模样,虽不甚清晰,但犹如隔雾看人,多少能瞧出些轮廓来。
见她又把纯金小匣子抱在怀里,康熙便忍不住唇边笑意了,鄢妃真就这样喜欢这个吗?
康熙若有所思的瞧着,要走的人没有马上走,正赶上姜鄢抱着小匣子出来,她刚把头探出来,瞧见康熙还没出去,站在那儿瞧她,她就有点愣。
懵在那儿没动,只露出一张挂着水色的小脸来,灵动的眼眨呀眨,像一只纯净的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却有些本能紧张害羞的小鹿。
康熙见她这样,又笑了。然后转身便出去了。就怕他在那里,鄢妃害羞的不敢出来了。
今日他实在是太高兴,确实有些过了头,可看她的样子,应当也是喜欢的。不过之后还是要稍稍注意些,他再是意动,也不能再把人给伤着了。
别说是破皮,哪怕是一点点的红肿,康熙瞧着都会心疼。
毕竟,该练的都练了,有些地方再怎么练,总还是嫩得很。
姜鄢休息了一会儿就不是那么累了,反正她没有出力,一会儿就缓过来了,就是抱着纯金小匣子站在地上的时候,走路有点异样。
磨破的地方有点疼,走路不是很方便。
李嬷嬷庆月松月她们都在隔间伺候,瞧见姜鄢过来,看见她有点怪的走路姿势,都一脸的神色莫名。
李嬷嬷却有点变了神色,上前来接过姜鄢怀里的纯金小匣子,在姜鄢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好好的放到一边,然后轻声问姜鄢:“主子,您这是,侍寝了么?”
先前姜鄢从没这样过,李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了,见得多,自然知道得清楚。
她是晓得康熙的打算的,也很放心,可瞧着自家主子一日比一日的更得圣宠,如今主子年岁也渐渐大了,侍寝是迟早的是,李嬷嬷心里也是有这么预备的。
没准哪一天,就有了。
“没有没有。嬷嬷别这么想。”姜鄢坐下来。
她沐浴的时候基本上还是喜欢自己动手,有时候需要脱衣穿衣才会让李嬷嬷她们帮一下。因此沐浴时,身边也只让李嬷嬷还有庆月松月陪着,这都是一直跟着她的,她也习惯了,人也特别自在些。
然后,李嬷嬷庆月松月,就看见了姜鄢破皮的地方,三人又是一脸的神色莫名。
这还没有侍寝呢,皇上就这样凶,等真的侍寝了,皇上不得把她们主子里外都吃了?
可皇上这样黏缠主子,也说明主子得皇上看重,得宠是这几年阖宫上下都看在眼里的事,她们也替姜鄢高兴。
沐浴过后身上清清爽爽的,抹了药,清清凉凉的也不疼了。
姜鄢本来就睡好了,泡在浴桶的热水里解了身上的酸软,她觉得自己精神挺好的。
看见被安放在旁边桌案上的纯金小匣子,姜鄢的心情更好了。
本来是不饿的,但是一番折腾,姜鄢觉得有些饿了,她穿好了衣裳,抱着纯金小匣子准备从隔间出来去屋里和康熙一同用膳。
人还没出门,却被李嬷嬷叫住了,姜鄢一脸莫名的望着她。
庆月松月盯着姜鄢怀里的小匣子,李嬷嬷也望着她说:“主子是要抱着这个跟皇上一道用膳么?”
姜鄢低头一看,哦,这个不能拿过去。
她就把小匣子交给李嬷嬷,让李嬷嬷拿回她的住处,妥善放好。
康熙比姜鄢快一些,等姜鄢来的时候,还特意瞧了她一眼,见她没再抱着那个纯金的小匣子了,唇角的笑意不禁加深了些。
康熙还是有一点担心的,心疼她怕她难受,有伤碰了水是会疼一些的。
方才放纵些,事后便怕她会因此不开心。可瞧着人来了,挨着他身边坐下,一身馥郁清甜的香气,面上是如常神色,眼角眉梢还挂着一点红痕,完全不像是不开心的样子。
“朕吩咐他们用羊奶做了些奶茶与你,里头加了些旱莲果,你尝尝看好不好。这次一点酒都没有,果酒都不曾放。”
沐浴的时候,姜鄢就把想吃什么点好了,康熙那边是多半随着姜鄢的,若是再有想吃的,再加上就是了。
姜鄢挺喜欢羊奶的,就是怕羊奶酒,听见说康熙还给她加了奶茶,还挺开心的,连声说好。
康熙一试,晓得她是高兴的,就不再挂心了。
这舒服,总是要两个人一起舒服才是好的。快乐,也是要两个人一起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姜鄢晚间没有要很多肉,她要了蒜末荞面,还要了酸辣凉粉,还要了几个糖饼,再配上康熙给她点的羊奶旱莲果茶,已经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