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知道,在这个府里,不愿意讨好这个府里的天,不愿意跟自己的男人亲近,这就已经是最大的错了。
等福嬷嬷带着两个丫头收拾好床铺,乌拉纳喇氏淡倦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任自己的奶嬷嬷给自己盖上被子,放下床幔,缓步离去。
灯光大亮的屋子里瞬间暗下来,只有床头有一盏昏黄的灯台闪着温热的光芒,却暖不了乌拉纳喇氏的心。
她真的不知道福嬷嬷想的事情吗?怎么可能呢,她是一个多么聪慧的女子。
从小见多了她额娘让整个府里的姨娘都永无出头之日,生下三子一女,把阿玛管的老老实实的事情,被这样一个额娘言传身教过,她怎么会不懂福嬷嬷想说的道理。
说到底,她只是厌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在这个以宅斗为天的府里,再不愿意为这个男人动一份心思。
她的心已经随着她乖巧懂事,聪明伶俐的儿子一起去了,那个那么乖巧的男孩儿就算临走都还记得握着她的手让额娘不要伤心,她怎么舍得,怎么能够,再生个孩子来代替他,谁也代替不了她的弘晖!
反正她说的也没错,无论如何,她都是那个男人的福晋,唯一的福晋,除非她死,谁也代替不了她。
是啊,这辈子是也只能是他的福晋……一滴清泪终还是没入枕间,乌拉纳喇氏闭上眼睛,无比困倦,却怎么都睡不着,窗外气死风灯微微晃动带着凌乱的影子映照在窗纱上,又是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
接下来的近三个月里,温度一点点降低下来,第一场雪已经下完了,到处都冰天雪地。
门上也都已经换上了厚厚的棉帘子,衣物也厚重起来,可就算这样,季子墨仍旧觉得冷,金桔等人的手上甚至生出了冻疮。
季子墨禁足已久,府中两大巨头都没有对她表示过关心,虽这些时日以来,膳食上除了时不常的多等些时候才能拿到,品类和口味上并没有过于怠慢。
可这物资待遇却跟不上了,第一次领炭火的时候,李福是身上带着伤回来的,手中却只有一筐炭,算起来连几天都不够用。
好在金枝有个人际关系广阔的老子娘,季子墨让金桔给她拿了银子撒出去,好歹带回来够烧半个月的炭火。
炭火有了,几个屋里都还算是暖意融融,季子墨心情却算不得好,她就跟猫冬一样,暖洋洋地窝在踏上,每每看到炭火盆都为自己花出去的银子肉疼,想到要花更多,哦……不能想了,更疼。
除此之外,她每天倒是都过得非常惬意,趁饭后散步时间,时不时的往大水缸中掺入几碗灵泉,所有泡茶洗漱的水都变得更加清澈,茶水味道也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