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皇帝曾被刺杀过,中的也是这毒。当时,任由满朝大臣翻遍藏药的地方,只凑齐了其中十八味药。往后数十年里,还有人去寻找为凑齐的药,最终仍有两味药没凑齐。”
“那两味药,一味在皇上您的私库里,另一位是侧福晋给的神木。”
院使说完,被迫灌了好几口的胤礽,终于翻身往地下吐。
“皇上,您请出去避一避吧。”院使看着满地狼藉,还有异味连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康熙除了往边上挪了几步,眉头不皱一下:“太子得天花时,朕都能陪着他。何况是现在?你们好好治,朕就在这儿陪着。朕的保成啊,为了朕连命都不要,是何等的孝顺,朕怎能弃他而去!”
说到最后,康熙的声音愈发哽咽。
院使不说话了,他让候在一旁的太医作以辅助,小心将银簪拔出,挤出毒血,再敷上熬汤药的药渣子。
从始至终,胤礽没醒过来一下。
连他吐的昏天暗地,也仅是身体本能。
康熙心里暗暗庆幸不已,他的保成最怕苦和臭,偏偏这药两样都占全了。还好是昏的不省人事,否则不定怎么难受。
胤礽对解药的恶心程度一无所知,但并不因此而好过多少。
从被簪子上的小匕首插进胸口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伤口和五脏六腑就仿佛被放在火上灸烤一般。灼烧的痛苦,偏又嘶喊不出声,只能忍着,何等难受。
从中毒到解毒,前后两个时辰,所有人的衣服都紧张的汗湿了。
太医重新诊断确认胤礽安康无虞时,诸人皆放下提在胸口的那股气。
“皇上,臣幸不辱命。”院使收起他随身带的小药箱道。
康熙抿唇:“后边为太子养身体的方子,一概由你负责、一个月之后,朕要看到白白胖胖的太子?”
胤礽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白胖的富贵形象,大抵只在他六岁之前出现过。
院使有点头疼,皇上又任性了。
避开康熙的话不谈,院使建议道:“那汤药的味道霸道,太子已然无碍,皇上不如去换身衣裳?”
康熙抬起袖子凑到面前,用力吸吸鼻子,然后差点儿吐了出来。
他脸色青白交加,不舍的看了胤礽一眼:“朕这就去。保成可否换身衣裳?”
“这是自然。不但如此,太子爷沾过的东西,得全部烧毁。”院使道。
重新换过衣服的康熙,回到殿内时,一切已经打扫干净,瞧不出之前的种种折腾。窗户大开通着风,窗边的花瓶里插上两束淡香好看的花。
康熙坐到床沿边,轻抚着胤礽的脸:“朕的保成受苦了。”
翌日朝会,康熙鲜少没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