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点点头。
苏培盛试探着问道,“午膳要不要将几位小主子一道请过来?”
府里读书的时候,小主子们中间休息的时间很短,但主子爷许久未见二格格,定是想念的紧,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要替主子想在前头。
四爷嗯了一声,“下午读书的点推后一个时辰”。
他又道,“叫厨房做些稀罕些的,你耿主子爱吃的多上些”。
苏培盛应下,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主子爷这是心疼耿主子与小主子了,可怎么没人心疼心疼他,这简陋的庄子上要他去哪找会做稀罕东西的大师傅。
可主子爷的吩咐,他便是拼了老命也得做到。
他苦哈哈的去了厨房,扭来扭去好几圈,都是些乡下的厨娘,虽说也有几分手艺,可稀罕的东西都没见过,怎么做给主子们用。
一个仆妇佝偻着腰,拘谨道,“有一个姓陈的公公,很是厉害,只是一直跟在贵公公身后跑,咱们倒是很少见着人”。
陈德海?
苏培盛立刻就想起来这号人物,不过这人惯眼里只有钱的,又是李侧福晋的人,李怀仁怎么挑了这样一个人过来?还有,他一直跟在贵公公身后跑是何意?
不过,天大地大,也没有主子爷的吩咐大,苏培盛又跑了一回演武场,找到了跟在小贵子身后的陈德海,他晒的黑漆漆的的,不像是太监,倒像是乡下种田的老汉。
陈德海眼神好,他先倒了碗绿豆汤给贵公公,又给苏培盛倒一碗。
虽然苏培盛是主子爷身边的头号人物,但甭管是谁,都得排在他贵哥哥后头。
苏培盛看了一眼有豁口的粗瓷大碗,他没喝,只甩了甩袖子道,“陈公公,主子有命,赶紧跟咱家走罢”。
日头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演武场上还时不时有灰尘扬起,这样的地儿,若不是陪着主子爷,他一刻也不想待。
陈德海不说话,只拿可怜兮兮的眼神去看小贵子。
只不过,那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
小贵子一口气灌完整碗绿豆茶,这才说道,“既然主子爷有命,你便去罢”,他停顿片刻,又交代两句,“给主子办事,务必精心着些”。
主子爷好不容易来一趟,别丢了主子的脸。
陈德海委屈巴巴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演武场。
一旁的苏培盛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劲,这兰院上上下下实在太不对劲,主子爷看耿主子哪哪都好就算了,就连小贵子都能让眼里只有钱的人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