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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航一在画室里越待越烦躁,冷着脸出了画室,心中烦闷却无处发泄。
在从画室出去的时候,在二楼撞见了夏向明,他的父亲。
夏向明对他露出慈爱的笑容:“一一,准备出门吗?”
夏航一点头,从他旁边擦过,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
夏航一从车库里开出了自己的摩托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夏航一的周围从来不缺人,就算离开了一个酒局,还有大把的在等着他。
晃眼的灯光让他的头逐渐肿痛,冰冷的酒精在逐渐麻痹他的大脑。
“夏少,今晚喝的有点猛啊,怎么,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旁边人打趣的说,夏航一对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翘起了二郎腿,笑的有些凉。
“我能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说的也是,咱们夏少能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呢,谁不知道你老爸最宠你,要什么有什么,真的是羡慕死我了。外边的车可不便宜吧,先前央求我爸买一辆,他都不肯理我。”
在座的富二代们纷纷发出了羡慕附和的声音,的确是这样,在他们这么个圈子里,属夏航一的爸最宠他,那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
夏航一脸上的笑意变淡:“行了,别说这个,喝酒。”
所有人都觉得夏向明对他宠溺无度,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数年前的场景如同梦魇一般在他的脑海里反复的重现,聚会上的灯光,那巨大的水晶灯摇摇欲坠在他面前晃着,而夏向明正带着年幼的他站在那下面和客人说话。
坠落是一瞬间的事,妈妈穿着高跟鞋跑过来,将他和夏向明推了出去。
血溅在透明的坠饰上,蜿蜒出凄厉的痕迹。
妈妈是为了救他和夏向明才死的。
参加葬礼的时候夏航一浑浑噩噩,有人在他面前说着什么遗嘱什么股份,夏向明在旁边附和着,夏航一听不懂,也不想听。
夏航一开始沉迷画画,很少开口说话,开始过分的依赖父亲的存在,但是夏向明总是因为忙碌不在家。
在妈妈去世的第二年,夏向明带回来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带着一个比他还大的男孩。
夏航一开始怨恨夏向明,从那天起他不再开口叫他爸爸,他极尽恶劣的做任何事,只要他不高兴,谁都别想高兴。
孟云霖成了他的出气筒,承载着他所有的负面情绪,他一意孤行的把孟云霖往深渊里拉拽,只希望有人能够和自己一起痛苦,这样他会舒服很多。
随着年岁渐长,夏航一对夏向明的怨气也渐消,或许夏向明只是耐不住寂寞,毕竟他对他的宠爱有增无减,有求必应。
夏航一想,或许他不够关心他,但还是爱他的。
可现实往往总不如表象,一年前,夏航一成年,开始知道夏向明行为背后的深意。
他们家的产业,是夏向明和母亲一起打拼出来的东西,甚至母亲是占了绝大多数功劳的,手里握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这是什么概念,意味着母亲做的任何决定,都对这个集团有着毋庸置疑的影响。
按理来说,在外祖父母已经先去的情况下,在母亲去世之后,这些应该分给第一继承人的夏向明和他,但是在母亲的遗嘱里,所有的股份都将由他继承,并没有夏向明的份。
在他成年之后夏向明就想让他签股份转赠协议书,但是夏航一当时并没有答应。
他觉得很奇怪,奇怪到他不得不想,是不是母亲预料到了什么又或者察觉了什么,才做了这样的准备。
夏航一开始去调查,发现在那个女人进家门之后,夏向明也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甚至那个女人还大了肚子,但那个女人命薄,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孩子都没能保下来。
也就是因为这样,夏航一才能有恃无恐的要挟着孟云霖,因为他可以将自己说出口的威胁的话变成真的。
夏航一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又喝了一口酒。
夏航一在知道这件事后,忽然觉得孟云霖可真可怜,可怜的成为母亲的‘幸福生活’的牺牲品,无辜的承受着他的怨恨和扭曲的报复,所以对孟云霖那时候搬出夏家的事视而不见。
但是夏航一发现,看不见孟云霖他心里的黑暗并不会少多少,反而因为无处可倾泻而堆积的更加厉害,让他整夜整夜的困笼于噩梦之中,甚至会出现孟云霖就站在那里沉默的看着他的幻觉。
夏航一终于忍不住,让那个女人去把孟云霖找了回来。
在孟云霖回来的那一天,他就在楼上看着他。
贪婪的汲取着他的生机,当看见那双眼越发灰暗的时候,他就像是吸足了孟云霖养分的植株,感受到了久违的愉悦。
舌尖酒的辛辣灼烧着夏航一的理智,让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明明是为了逃避想起孟云霖才出来喝酒,却又不自觉的想起了孟云霖。
他将酒杯摔了出去,酒杯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并未发出大
', ' ')('的声响。
夏航一告诉自己,他只是习惯性的欺压孟云霖而已,只是看见孟云霖痛苦就高兴而已,根本不是对孟云霖有想法,他根本就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喜欢孟云霖,就算是有感觉,也只不过是因为孟云霖对着他发骚而已。
“怎么了夏少,这怎么忽然喝出火气了呢?”
“给我找个女的,”夏航一打开打火机点了一根烟,烟雾朦胧了那张好看的脸,猩红在指尖若隐若现,“要骚一点的。”
“哇哦,夏少居然也有渴求了,你先去楼上,马上给你叫个极品的辣妞儿。”
狐朋狗友们起哄的怪叫了起来,其中有人信誓旦旦的开口。
会所上面就有房间,夏航一刷卡上楼,在房间里抽了半根烟,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后,进了浴室洗澡,
等他出来的时候,白色的大床上已经躺了一个女人。
女人性感妩媚,因为夏航一的要求,来的并不是什么欲拒还迎的清纯女,而是将骚浪都写在脸上的大波女。
她穿着性感的情趣衣,极少的布料包裹着丰满的身体,奶头露在外面,底下的逼剃了毛,看起来光滑粉嫩。
她的脖子上带了项圈,膝行的到了夏航一跟前,活脱脱一个骚透了的母狗。
“夏少。”
女人的声音也娇滴滴的,在她想要碰到夏航一的时候,却被夏航一的眼神弄得不敢动弹。
“去床上,自己玩给我看。”
夏航一坐在了离床不远的单人沙发上,又点了一根烟。
看出来夏航一没有摸她的想法,女人不甘的咬唇,心里的征服欲更强,顺从的躺在了那张床上,在夏航一面前玩着自己。
凭借她的身材,就不信有男人可以抵抗得住。她摸自己的手法熟练色情,嘴里发出的吟哦呻吟媚的几乎能滴出水。
夏航一却只是面色平静的抽着烟,甚至有些走神。
女人瞪大了眼睛,干脆直接进入正题,对着夏航一露出自己的肉逼,用手插着自己,一边叫一边喊着‘夏少’。
夏航一还是在走神。
他想起自己撕掉的那副画,忽然觉得有点可惜,那副画的的确是他觉得挺满意的一幅。
直到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夏航一的心思才被唤回来。
那个女人似乎是自己玩的投入了,手指不停地插着自己的洞,嘴里嗯啊乱叫,神色迷离。
她的叫声越发高亢急促起来,夏航一却觉得有点吵。
他还是喜欢孟云霖那种低低哑哑的声音,只有忍不住了,被他欺负的狠了吃痛了,才发出那么一两声的叫声,从喉咙里从鼻腔里挤出来,那种声音会让夏航一更加兴奋。
当意识到自己又走神想到孟云霖的时候,夏航一阴着脸碾灭了烟。
床上的女人摇晃着自己的奶子,身体跟着自己手指抽插的动作一颤一颤,在高潮来临的时候声音近乎刺耳,她抽出了手,夹紧了自己的逼,一股股水液喷了出来,溅在了她的脸上和床单上。
她看着夏航一,已经做好了看见男人满脸情欲的模样,不可能有人看着她潮吹的场面还不起感觉,除非是阳痿性冷淡又或者是个gay。
夏航一拧眉:“出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接受的了,甚至刻意找一个放浪的来撩拨自己,但是看见女人那副情态,却感觉到有些脏。
这样的娴熟,到底身体里进出过多少个男人。
夏航一的头开始疼起来,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夏向明的那些情人,想起了孟云霖的妈妈,想起了很多人,恶心感越发强烈。
孟云霖的脸猛地撞进他的脑海里,让夏航一的反胃感舒缓了些,虽然他觉得孟云霖下贱又无用,但起码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被他控制着的孟云霖,在他眼里是干净的。
夏航一又忽的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个和孟云霖一起的女孩子,是情侣吗?
那他们会亲吻做爱吗?
想到孟云霖可能会吻那个女孩子,那二两肉会在别人的身体里进出,夏航一的脸色就变得异常恐怖起来,甚至有想要切掉孟云霖二两肉的冲动。
那阴暗的想法来的太急太快,夏航一狰狞的表情和阴冷的脸色,让床上本想撒娇讨好的女人浑身发冷,立刻从床上走了下去。
汹涌的破坏欲让夏航一险些难以自控,他抓着自己的头发, 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夏航一……我求你……
孟云霖的声音在脑海里突兀的出现,夏航一将烟灰缸砸向了玻璃,无法再忍受房间里的味道,换了干净的衣服走了出去。
在家里的孟云霖并不知道夏航一的情况,他把自己的身体反复的洗了三遍才觉得干净了些,穿着睡衣坐在了床上。
今晚的事对他的冲击力比较大,他不知道夏航一发的哪门子的疯。
或许,夏航一喜欢男人?
这对孟云霖来说无疑是个糟糕的情况,他情愿夏航一打骂他,也不想被夏航一用来泄欲。
', ' ')('虽然说,目前的情况也差不多了。
孟云霖有些心惊的入睡,在第二天站在夏航一门前的时候,默默祈求着夏航一不要太难为他,哪怕是口交也没问题,只要不更过分。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被子还是白天被折叠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人睡过。
夏航一昨晚没回来。
孟云霖心里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夏航一为什么这样,但是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情况。
一连数日,孟云霖都没看到夏航一。
这个情况除了孟云霖主动搬出去的那段时间之外,还从没出现过。
孟云霖不仅没看见夏航一,甚至连电话短信都没收到过。
这反常的情况让孟云霖庆幸,他想或许是自己那天在画室的哀求起了作用,夏航一真的打算放过他了。
没有夏航一的生活,无疑是安静美好的。
“孟云霖,你怎么又走神了,你都看了好几次手机了,在等谁给你发消息吗?”
坐在孟云霖对面的齐建灵对着孟云霖招了招手,想要唤他回神。
齐建灵今天约孟云霖吃饭,好不容易把人约到,孟云霖却总是时不时的看手机。
孟云霖摇头:“只是看看时间。”
他极少不在家里吃饭,这是夏航一要求的,一旦他不在家,夏航一必定会打电话和发消息。
他刚刚只是习惯性的去看,忘记了夏航一已经有半个月不在家吃饭了。
夏航一从未消失过这么长时间,孟云霖心里有些好奇,但也不想过问,总之看夏叔叔的样子,夏航一肯定没出事。
齐建灵站了起来:“那我们走吧,吃饱了散散步消消食。”
孟云霖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
孟云霖没想到,夏航一没出事,他反倒出事了。
情况来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他正送齐建灵回学校,那个人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想要去抓齐建灵。
那无疑就是那天被孟云霖警告过的对齐建灵穷追不舍还倒打一耙的男生,像是喝了酒,表情扭曲的咒骂着齐建灵,抓住了她的头发,想要施以暴行。
齐建灵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朝着孟云霖的方向寻求庇护,孟云霖踢开了那个男人,却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藏了把刀子,朝着孟云霖的背扎了过去,一连扎了好几刀。
齐建灵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把包往那个人身上砸,那个人赶紧丢了刀就跑。
齐建灵看见了血,赶紧打了120,站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还在哭。
她已经报了警,警察赶来询问了一番,留了一个人在这儿,立刻去抓嫌疑人了。
医院联系家属的时候,直系亲属的电话并没有打通,打给了手机里联系往来最多的人。
夏航一正在郊区别墅里画画,地上散落了许多废掉的画纸,他的神色阴郁,画纸上涂抹着大片的黑与红,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的时候,夏航一烦躁的丢下了笔,在他告知圈内玩伴近期不要打扰他的之后,已经没人这么没眼色的继续来打扰他了。
陌生号码,夏航一点了接通,当听到电话那边声音的时候,夏航一脑子嗡了一下。
他顾不上自己身上还沾了颜料,毫无平时爱干净的贵公子的模样的,开着车风驰电掣的去了医院。
齐建灵看见他的时候,被他脸上的阴沉给吓到了。
这事儿齐建灵心里有愧,毕竟对方的目标是她,孟云霖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
夏航一声音干涩:“严重吗?”
齐建灵掉着眼泪喃喃:“我不知道,我看见他被捅了三下,好多血,我不知道……”
在今天之前,夏航一从未想过,孟云霖很可能会死于他不知道的意料之外。
“谁干的。”
齐建灵哽咽的说:“警察……警察已经去抓了……”
夏航一语调冰冷:“我问你谁干的,你知道就全都告诉我。”
齐建灵被他吓得一抖,哆哆嗦嗦的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都说了出来。
夏航一握紧了拳头,将那个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打狗也得看主人,他的狗只能他动,每一个伤痕只能出自他之手。
夏航一看着手术中的红灯,在心里喃喃。
看,不是我不放过你。
这么无能的笨狗,放出去也只能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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