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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杜河家楼下的时候季知舟停了车,靠着车身站着看着杜河急匆匆地跑进不知道什么年代建的堪称“危房”的建筑,就像生怕他跟过去一样。季知舟在车旁沉默地站着,直到三楼的一户灯光亮起,一个熟悉的人影猛地拉上窗帘。
季知舟坐进车里拿起电话:“帮我查个东西。”
“您好,这款产品呢也是很多人都买的,对,很推荐您用的。”杜河微笑着给顾客推荐东西,在顾客表示不需要后自觉地退到一边站定。
那天季知舟把他送回来以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他了,这一个月杜河每天都担惊受怕生怕季知舟来找他,连工作上的注意力都被分散了许多,被经理扣了几百块钱,后来一想——季知舟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找不着他,杜河担惊受怕的内容又变成了另一个——季知舟有没有告诉岳舒。
那天过后岳舒反常的没有一天给他打一个电话,杜河一直惴惴不安怕岳舒知道了,过了一个周岳舒才给他打电话,言语间全是抱怨:“季知舟太讨厌了,我不喜欢他了,真是的,每天布置这么多工作,怎么做的完。”
杜河接到这个电话的第一反应是还好,还好她不知道,还好她不知道自己的龌龊。
今天岳舒约杜河晚上出来吃饭,说是要庆祝她结束一个阶段的加班,杜河满心欢喜又带着忐忑地应了,地点还是在离他家不远的火锅店。
下了班杜河在超市门口的蛋糕店买了一个小蛋糕,骑着小电瓶去了火锅店,刚坐下岳舒就踩着小高跟风风火火地过来了。
“累死我了,不知道季知舟什么毛病,一天天的把我们当机器人一样。”岳舒刚坐下就开始抱怨。
杜河现在听到季知舟下面的小嘴就抽了两下,他僵硬地并了并腿,把下体的不适压下去,默默地开始点菜。
上菜的时候岳舒还在滔滔不绝地抱怨,杜河一边努力扯出笑容,一边安慰岳舒:“没事的,没事的,现在不是可以休息了嘛。”
岳舒瞪大了她的杏眼:“杜河,你怎么能与压榨我们的资本家为伍呢,这是很不对的思想,要立刻、马上予以改正知不知道!”
杜河只能无奈地答应自己一定会改正。
“话说,”岳舒咬着筷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杜河今年27了,年纪确实也不算小了。
杜河的动作僵了僵,随即低声说:“不用了,人家哪看得上我呀······”
“怎么看不上了?!”岳舒一下子拔高了嗓门,“杜河同志,你得对自己有一个正确的认知,你这可爱的小脸蛋那多受我们公司那些黄金单身妹的欢迎啊!”
杜河调动嘴角扯出了个笑,低着头吃自己的菜。
好在岳舒也只是顺口提了一下,没有过多的深究,两个人默默地把火锅吃完,撑得走不了路。
杜河陪着岳舒打完车自己就骑着小摩托回了家,刚打开灯就看见季知舟翘着二郎腿坐在小沙发上看着自己,一身装扮和这间简陋的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格格不入。
杜河的心如坠冰窟,他甚至来不及去想季知舟是怎么弄到自己家的钥匙的,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跑,但他的腿却像是被黏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过来。”季知舟向他招手。
杜河动不了,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他。
季知舟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手在沙发上一下一下地扣着。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杜河看见季知舟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向他,握住他的手腕
把他拉向沙发。
季知舟拉着杜河坐下,手从杜河的手腕滑下去抓住杜河肉肉的手指揉捏,一下又一下,一句话也不说。
杜河心里害怕极了,他怕季知舟又对他做出那些举动,他的另一只手揣在兜里握紧电话,如果季知舟做出什么举动他就立刻报警。
但是季知舟没有,只是捏他的手,从手腕捏到指肚。
“你今天去吃火锅了?”季知舟突然开口。
杜河小心地瞥了他一眼,忐忑地回答:“······嗯。”
季知舟抬起头来看他,轻笑了一下:“一股火锅味儿。”杜河才发现季知舟的脸边有两条疤,不过很淡,不凑近看根本看不出来。
杜河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被季知舟拉了一下,杜河鼓起勇气开口说:“季先生,像我这样的人和您也不是能相提并论的,那天的事我希望您可以忘掉,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您不要来打扰我,我也不会去打扰您。”
季知舟闻言放开了他的手,往后仰了仰靠在沙发靠垫上,笑了一下:“要是忘不掉呢?”
杜河抖着手捏住自己的衣摆,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那你想怎样?”
季知舟看着面前这个像兔子一样被惹急了眼眶都开始红的男人眼光闪了闪。
真像啊。
尤其是眼睛,真像啊。
季知舟靠近杜河:“你陪我做一件事,我保证帮你保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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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河伸出去的拳头在快触到季知舟的颧骨时被季知舟一下子握住,拉到嘴唇面前亲了一口,杜河抖着嘴唇看着季知舟说:“我是男的。”
“没说你不是。”季知舟坐得离杜河又近了一点。
杜河含着眼泪狠狠地瞪着季知舟,季知舟突然笑了出来,笑得杜河莫名其妙,含着的眼泪都要干了。
季知舟把杜河捞到怀里坐着话语还带着些笑意:“你好可爱。”
杜河懵逼地坐在季知舟怀里想,这个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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