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下说:“人人嘴里喊打小三,骂情人,却在自己的行为上觉得可以理解。还是别做害群之马了。”
“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我身边有不少朋友,也有单身的,我可以帮个忙。唯一一点就是要分居两地。”话说得很轻佻。这话一出口把自己也撇得一清二白。我只好说:“谢谢你的好意了,我这人确实挑剔得很,我讨厌商人重利轻别离。讨厌文人口吐莲花,却是行动上的矮子。贩夫走卒我瞧不起,商政精英攀不上。反正这么说吧,自己不怎么样,却能挑出别人一大堆毛病。挑来挑去,不仅把自己剩下了。也把全部的爱情,渴望灭掉了。好在我有一支笔,可以写尽人间最美好的爱情。”
“哈哈哈,你倒是挺客观地看待自己。不过,纸上谈兵总觉浅,没有实战,你怎么可能写得深入骨髓一般的深刻?”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满大街什么最多?痴男怨女。有太多的素材等着我利用,而我除了满怀希望地等待着,等待一个白马王子翩翩而来还能做什么?”
“上帝是公平的,终归会有一个人属于你,而你的等待也是值得的。”
“哈哈哈,如果我今年十八岁,你这话我信。现在,”我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说:“生活常常比想象残酷。三十多了,这个人竟始终没有出现,我等了太久太久,脸和心都憔悴不堪,却连个影子都没看见。等久了,心也生出厌烦。厌倦过后连等的感觉都找不到了。春去秋来夏退冬进,一次又一次皱纹爬上眉头,白发混入青丝。除了心仪的偶像在荧屏上风花雪月。再也没有了等待的心情了。我现在觉得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你现在气质优雅。一身名牌儿,我看你现在的生活十分精致,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完全是脱胎换骨的改变。”
我苦笑了一下,说:“脱胎换骨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打上了一个改变的标签而已,哎。小地方出来的人。再改变也改变不到哪里去。夜晚孤灯之下不仅你们问我,有时候我自己也问自己,我也没搞不懂为什么我会自己一个人生活。”
纪晚舟不知道用什么话安慰我。两个人就有些沉默。我看了一眼腕上的表。觉得谈话可以结束了。可明显地看到他却意犹为尽。他好像看出我的意思,赶紧接上话头说:“如果这个社会上不用家庭,社会地位来分等级的话,也许我们就可能走到一起,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想法。”他的话里。充满了痛心疾首。
我苦笑了一下说:“绝对不是过去的事儿,现在也一样。只不过是……”我想说。只不过是二婚。能放松一下条件了。但终究没有说出口,何况他到底是不是二婚我也没弄明白。
纪晚舟很怕冷场,讲起了他在国外的见闻,还有绘画界的一些奇闻,和我不曾知道的传闻。
肖大姐的电话打了进来。有些歉意地说。我知道你和小纪在一起。但还是早点儿回来吧,咱们这是第一天出行。肖大姐的话里有着委婉的抱歉。
我赶紧对着电话说:“肖大姐,你放心,我们马上就回去。”
纪晚舟抢过电话说:“肖大姐,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可以单独行动吗?照顾申由你就放心吧。肖大姐在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说:“好事多磨。你不在意这一天两天吗?明天咱们早晨六点就得出发,还要去西湖呢。”
“好好好。肖大姐我们遵守你的规章制度马上打道回府。”纪晚舟把电话又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