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1 / 2)

顾缚槿双腿交叠坐在客用小沙发,这是萧家别墅专门招待贵客的会客房,家具陈列无一不精,不拘规格大小,旨在高端舒适。

顾缚槿言简意赅,把她的封建迷信传播了一遍。

这个铜铃是上古神器,可以辟邪延命,不过不是闲杂人等谁都能受它庇佑的,令爱是个有福气的,恰巧和它有缘,所以之前令爱才能起死回生。

这种神棍推销商品的说法,换成别人来说,乔桂琴绝对是不会信的,可换成豪门巨富顾缚槿,那就没什么可不信的。

起码,顾缚槿说这錾金小铜铃是上古神器,那神器不神器的先不说,起码肯定是个珍贵的老物件。

乔桂琴小心翼翼地捧过铜铃,低头细细打量,铜铃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质地古朴,触手还有种不合时宜的寒凉,像是刚从冰冻三尺的地下掘出来似的,打眼一看很普通,越仔细看越觉得不简单。

乔桂琴心中暗暗赞叹铜铃的精妙,抬头看向顾缚槿。

顾总的意思是让然然戴上这个铜铃?

顾缚槿摇了摇头,不,不是令爱戴,是给顾夙夜戴。

乔桂琴和萧庆阳面面相觑。

乔桂琴诧异道:为什么?身体受损的不是我女儿吗?

顾缚槿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让人信服的磁性,幽幽道:这铜铃名为共生铃,它的延年益寿其实是共享了爱人的生命。顾夙夜是唯一跟令爱有过亲密关系的人,所以之前是唯一能救令爱的人,如今也是唯一能让令爱继续共生的人。

乔桂琴又和萧庆阳对视了一眼,彼此心底都藏着诸多疑问,怕问多了惹来这位大人物的厌烦,可不问又实在心里惴惴,毕竟这牵扯到女儿的命。

思来想去,乔桂琴挑了最要紧地问。

顾总百忙之中过来帮我们然然,我们真的非常感激,俗话说大恩不言谢,我们就不多说那些客套的话,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您尽管说,别管什么,我们绝对赴汤蹈火。

顾缚槿微笑道:二位不必这么客气,我这也是为了帮二姐报恩。

乔桂琴瞅准时机道:顾总才是别说这样的话,顾总才是我们萧家的大恩人!就是有几句话不知道能不能问?

当然可以,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一、一家人?乔桂琴怔住,难道顾夙夜是你们顾家人?

之前虽有猜测,可看顾夙夜那么缺钱的样子,她也只以为是同姓而已,和顾家应该没什么关系,之所以对萧然然说顾夙夜可能是顾家本家,不过是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太任性,想让她收敛一点别总找顾夙夜麻烦。

现在乍一听到这样的话,乔桂琴真的难以置信,可不管她怎样震惊,事实就是事实,顾缚槿很快石锤了她的猜测。

没错,顾夙夜确实是我们家小五,只是因为一些误会,这些年来一直跟我们呕着气,我们也是拿她没办法。

顾、顾小五?亲、亲妹妹?

对。

乔桂琴怔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茶几,突然捂着心口歪在了沙发扶手,剧烈起伏着,像是犯了心脏病上不来气!

桂琴!

萧庆阳大惊失色,赶紧探身过来搂住她,一边帮她顺气,一边摸出手机就要喊陈医生。

乔桂琴探手抓住了他的手机,闭眼摇了摇头。

没事,我就是一时激动,真是没想到咱们萧家有这么大的福气,能跟顾家攀上亲家。

萧庆阳不放心道:真没事?

没事。

说没事当然不是真的没事,不过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的。

乔桂琴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萧然然可是她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宝贝女儿,又是萧家的独生女,众星捧月着长大,从没让她受过一丁点儿委屈,性子养的实在不怎么好。

这要是跟普通人结婚,那一切都好说,可跟顾家结了亲女儿就算吃亏受气,只怕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就说,门当户对最重要,像他们这样宠女儿的,宁可找个低门户让女儿趾高气昂地嫁,也不愿找个高门第后患无穷。

萧家不卖女儿,萧家只想让女儿幸福开心。

如果是平常,乔桂琴豁着得罪顾家也不会轻易答应这门婚事,哪怕女儿对顾夙夜确实挺有好感也一样。

结婚不是恋爱,需要考虑的不只是两个人,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尤其是两个女人结婚,那就更要考虑周全。

可现在女儿危在旦夕,根本没给她多少时间考虑。

怎么办?要替女儿答应下来吗?

乔桂琴闭了闭眼,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救女儿要紧,没了命说什么都没用。

乔桂琴定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绽出得体的微笑。

这两家能结亲,当然是好得很,只是这会不会太委屈五小姐了?我们然然的脾气实在不怎么好,之前也不知道五小姐的身份,我们也没多加干涉,也不知道然然有没有做什么不合适的事。

顾缚槿垂眸撩起脸侧碎发挂在耳后,笑得亲切又淡然。

咱们马上就要结亲了,我就不见外的叫您一声乔姨。乔姨,您别多想,我们顾家也就外人听着唬人,实际就是个普通家庭,顶多就是比别家多点钱而已,以后结了婚,她们两口子床头打来床尾和的,咱们何必瞎掺和?再说,两口子之间也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只要她们高兴不就行了?

这话一语双关,既表明了之前不管萧然然怎么对顾夙夜,顾家一律不计较,也表明了以后顾家不会轻易插手两口子的事,萧然然受委屈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乔桂琴松了口气,

说得也是,只要俩孩子高兴,其他都是小事。

顾缚槿往乔桂琴这边欠了欠身,非常诚恳地问道:那乔姨觉得婚礼什么时候办合适?该怎么办?

顾缚槿这尊敬长辈的模样,乔桂琴很受用,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要紧的话没问,也往前欠了欠身,不答反问:然然的情况真这么严重?这要不结婚会怎样?

应该是活不过几年的,脏器会一点点坏掉,而且还是查不出那种,只能看出功能紊乱,无法救治。

就像这次哭得停不下来?

对,这次是泪腺不受控,以后可能就是肝功心功肺功能缺失。

乔桂琴脸色白了白,见证过死而复生的奇迹,有事关女儿的命,顾缚槿现在不管说什么她都宁可信其有。

这确实得赶紧想法子,我就是有点儿不明白,为什么非得结婚?我的意思当然不是不结婚,只是不明白顾总

叫我缚槿就好了。

好,缚槿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说结婚的话?共生不是只要亲密接触就行了吗?这和结婚有什么必然联系?

顾缚槿向后靠在椅背,拈起已经转移到萧庆阳手里的小铜铃,轻轻摇了摇,叮铃当啷的清脆铃声,仿佛载着历史的沉淀,韵味悠长。

顾缚槿认真道:因为这共生铃必须是结了契的恋人才能长久的共生,结契在上古时期有很多种方法,只是流传到现在几乎都已经失传,最可靠也最简单的就是结婚,婚姻就相当于终身契约。

乔桂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觉得很玄幻很不真实,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者,顾缚槿没理由骗她,骗她干什么?萧家比起顾家,真的就是九牛一毛,完全没有欺骗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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