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伽尧浑身发痒,怎么也坐不住,最后只能没什么,有力气的靠在后头,头朝上仰着,把后脑勺找个舒坦的地方一搁,嘴里笑意不止,“等你说完了,咱们去找万科。”
方伽尧本人察觉情绪的能力被酒精弱化了。
感官迟钝,也就没察觉现在吴畏眼里的情绪。
“你这里,有多少我?”吴畏指在方伽尧的心口儿上,上面的褶子还横七竖八的撂着,隔着那块布和血肉,吴畏开始看不清了。
“有多少,就这么一小块儿地方,哪里装着我?”吴畏身体半蹲着,微微抬着脸,就这么瞧着他,虽然对方脸上还挂着笑。
非常好看。
尽管方伽尧的眼睛还在不明所以的眨着,吴畏也一点儿没生气。
方伽尧等他说完就不笑了,微微把头朝一边儿扭,自己低着头,把自己的扣子一颗一颗从下往上扣好,他盯着自己发红的指尖儿瞧了一会儿,就知道他现在醉的有多厉害。
言多必失。
他不想把情绪往外漏,如果让吴畏瞧出来,说万劫不复可能有点夸张,但回不了头倒是真的,所以趁着最后一点儿清醒,他扶着对方站起来,“出去吧,找万科。”
等方伽尧站起来,手就被吴畏拽住,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儿,脸就正冲着吴畏,他眼神朝下躲,没说话。
“等会儿,这颗扣子,得我扣,”吴畏没对刚才的话做追究,只是把方伽尧最上面那截儿领口重新拆开,然后两只手摁在上面,把滑片儿穿过去,微微低着头,“这个扣子,只能是我的,知道么?”
吴畏掰着方伽尧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说,“知、道、么?”
没等来方伽尧回话,外头就有人敲门。
“里头的行不行啊?没一个能用的,全他妈锁着门儿,能不能让人办点正经事儿?”
外头说话的人又急又躁,挺不耐烦,敲门的时候基本上用拳头砸,门板上螺丝都摇摇欲坠。
吴畏把门推开,往外瞧了一眼。
等人一出去,门外头的人就不出声儿了,就低着头缓了一会儿,才把脸上挂上笑,“那啥,你要是还没完事儿,我就找别处去,不打紧。”
他憋急了,一个屋里全都关着门儿,不知道在干什么,最后烦的随便敲了一个,指望把人吓出来,但是等他看抬头看清,出来人的身高还有脸上现在带着明显不爽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再憋一会儿,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