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伽尧的飞八号凌晨,现在他跟吴畏还能像这样蜷在一块儿的时间屈指可数。
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像是一个人日子到了头。
什么盼头都没有。
“这个还你,”方伽尧从包儿里摸出两把钥匙,“就当是八号我放你鸽子。”
“所以?”吴畏勾着嘴角一声溺笑,“你这个人没记性。”
“我给你的东西,你见我什么时候要回来过,”吴畏只是凑近了,“钥匙给你,等回来的时候,再给我。”
吴畏谈着未来,身子往后一靠,“我再给个保证,”
“等你再回来的时候,”
“保你无忧。”
方伽尧盯着吴畏那双充斥着野性的眼睛瞧,他跟吴畏骨子里都明白。
现在的处境,没办法为所欲为,几双眼睛盯着,没法儿动。
吴畏另说,但方伽尧想要的高度,自己首先够找不着。
比起吴畏,他自己的问题更大。
如果仰仗吴畏从头到尾给自己清道儿,那他还真瞧不起自己。
所以他给自己两年。
只有两年。
“以前你说你见过三次?”方伽尧把腿收了,换了个话题,既然以后什么造化都不知道,倒不如聊聊以前,自己也搭了半条肩膀,靠在沙发上,“第一次什么时候?”
吴畏眼神底下不知道躺着什么情绪,在方伽尧看来,像是盛着半碗浓糖。
“想知道?”吴畏摘了方伽尧嘴里的烟,放在自己嘴里,“秘密,”
末了又说,“想知道,回来自己找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