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着的过去,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能问你件事儿吗?”方伽尧说话的时候有点口舌不清,嘴里的糖块儿从左边滚到右边,上下翻舌,他能享受味道,所以舍不得咽,所以说话的时候连音比较重,“当然你不说也行。”
现在两个人距离近,说话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都像是从一个人身体里发出来似的。
“你问的,我都会说,”吴畏挺随意把两只胳膊朝桌子两边儿一搭整个人直接仰着脸儿躺在上面,他嘴里的糖已经嚼干净了,这会儿说话清晰,鼻腔里头明着的都是想回答的声音。
方伽尧正对着他,把他身上的细节放大,他的眼睛盯在那块儿疤上,随即开口,“这疤怎么来的,小时候打架让人欺负了?”
其实这是方伽尧能想到的为数不多的几个理由之一。
“算是,跟人打架留的,”吴畏倒是没遮没拦,说的是实话,“这辈子打架也就输过那一次。”吴畏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方伽尧,像是从上到下要把他瞧出个什么来似的。
因为这个问题是方伽尧先问的,所以他觉得给对方瞧着自己回答也算正常,“这算解释完了?”
“想听细节就得付费了,支持肉|尝,还想听么?”吴畏伴开着玩笑,把整个身子都转过来,自己摸上耳朵上那块凹凸不平的糙肉,“是不是挺丑?”
“没有,很男人,”方伽尧几乎脱口而出,说话的时候有点着急,差点咬了舌头,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会儿,然后又看向窗外,补了一句,“不是安慰,”
“是实话。”
吴畏挨着他,脸朝一边儿扭,方伽尧看不见他表情,只是听声音,明显心情很好。
然后脑袋上多了个温热的手掌,之后听他说,
“你今天格外欠吻。”
等到外头雨小的时候,一直到了傍晚。
说是傍晚,但是天上的云彩明光幻灭,被裂成几块儿颜色,都深浅不一,就导致原本只有四五点的天气阴沉的跟晚上七八点差不多,本来秋冬季节,入夜就快,今天更是黑的离谱。
两个人出教学楼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还没干,这会儿外头也进潮气,所以两个人走到宿舍大厅的时候,基本上衣服都半潮着干在身上。
方伽尧还没走到楼梯口儿,万科最先跑出来,他后面跟着的是插兜儿的刑南。
“没事儿吧你俩,”他说完自己又反应过来,自嘲的笑了两声,“你瞅我说的这话,有个畏爷跟着能有啥事儿”,说完就把人往里头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