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吴畏方迦尧逆着天花板上泛紫的冷光灯,抬着胳膊瞧。
印子已经褪去鲜红,这会儿有点紫,用拇指肚戳上去还有点儿疼。
吴畏馋烟不馋酒,又觉得这酒不喝就真的浪费,虽然说是有钱人的消遣玩意儿,但是他不想亏了这瓶儿酒。
方迦尧喝得很慢,莫名其妙就想起以前的事来了,等脸上红了,身上热了,瓶底空了,方迦尧心里头才舒坦。
看着酒瓶儿愣神。
别人心里的宝贝再换个人去瞧,也就是个供人玩乐的消遣货。
方迦尧换了衣服,白色卫衣再套上挺宽松一运动裤,插兜摸烟出了酒吧,也没打车,就吹着凉风一路走回去。
等才拐过那片人工林,闷闷燥燥的人声儿就往耳朵里灌。
“喝酒了?”
几乎是拐弯儿的同时,方迦尧迎脸撞上吴畏,也认出来对方穿的是自己那件大一号儿的白卫衣。
因为方迦尧平常穿衣风格挺固定,两件儿在外观样式上差不多,凑近了看就是同款。
“又不开心了?”吴畏伸手捏住方迦尧的脸,鼻尖凑近了闻,“酒不错。”
“热,别挨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方迦尧听着自己的声音有点儿腻。像是一句话砸查成糖浆,黏糊着张不开嘴,方迦尧潜意识里知道自己醉了。
“瞧热闹么?”吴畏嘴里嚼着糖,“他趁着刑南出院,在楼下等着了。”
方迦尧往男生楼下走,吴畏就在后面儿跟着,“他不得乐坏了?”
“没有,”吴畏跟着方迦尧挤进人群,跟的很紧。
人比方迦尧想象的多,男追男这种事儿放在哪都是个挺稀罕纳闷的,男生跟女孩儿脸皮薄不一样,但是能憋着劲儿跟男生表白,被表白的男生一般多少都会有成就感。
哪怕他没感觉。
整栋楼跟隔壁挨的近一点儿的男生都下来了,等累了的都坐在楼下停车区的小电驴车座儿上。不过大部分还是勾肩搭背站在男生摆的一圈儿白色玻璃熏蜡不远的地方。
两栋宿舍楼全部在闪灯,楼上光着上半身靠在阳台上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