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玉,”吴畏捻着纸念出来,胳膊撑在自己侧脸上,扭头问方伽尧,“她叫宋希玉?”
“嗯,就是体育馆碰见的小姑娘,”话说了一半儿方伽尧才想起来,“正事儿忘了,先吃药,”原本这几个白药片儿吴畏今天早上就该吃,现在吴畏一直用身体扛了十二个小时,方伽尧顺手把换下来的衬衫往椅子上搭,给吴畏冲了热水。
“这药谁的?”吴畏盯着方伽尧掌心儿里药片,用自己手指头乱翻,脸朝一边儿歪,“她的我不吃。”
方伽尧把热水放下,给吴畏看包装盒,“上次我陪你去医院那盒儿,我的,”方伽尧离得吴畏近了才闻到酒味儿,眉头皱起来,“你喝酒了?”
“嗯,不多,身上燥,”吴畏吞了两片儿,人就犯懒,伸了胳膊拽方伽尧的胳膊。
方伽尧在屋里穿的是短袖,吴畏抓就抓胳膊上的一层皮肉,他仰着脸说,“要是没了杜欲,你能跟我在一块儿么?”
方伽尧没想到吴畏会这么问。
但是有一点他能回答,“不能。”
吴畏听了反应不大,就跟早就知道似的,把方伽尧往自己跟儿里带了带,“不喜欢性?”
吴畏最早在新生入学那会儿就注意到了,方伽尧不喜欢别人碰他。
应激反应虽然不会很严重,但是有。
方伽尧突然转头去看吴畏,眼里是被戳破秘密之后的惊恐。
这件事连杜欲都不知道。
讨厌触碰,意味着抵触性。
不可控制,本能的生理反应。
“这样的距离讨厌吗?”吴畏声音低,在房间里听着像一种引诱,加上比一般人来的要高的体温,方伽尧腰上开始发酸。
侧着一边儿,从头顶到脚尖儿。
酸得站不住。
方伽尧指尖发颤,轻轻绕到吴畏耳后,压抑着出声儿,“不讨厌,”
“但是,是极限。”以前这样的距离,方伽尧连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