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的主人摇下车窗,看着他冷声道:上车。
黄毛看清楚是谁时,怔愣一瞬,随即迅速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李慕泽顺势按了中控锁,握紧方向盘猛地一甩,从前方狭小的路口来个漂亮的急转弯。
车屁股传来砰的一声!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人用砖头恶意砸了一个大坑。
前面!
黄毛倾身向前,指着前方路口喊一声,这个姿势导致肩膀伤口更痛,疼的呲牙咧嘴。
李慕泽全程冷静专注,他顺着黄毛的视线看去,是两辆摩托车朝他们这边驶来,他面色如常不见丝毫慌张,挂了倒车档,撞翻后方堵在路口的废墟物,拐入另一条被封的小道。
这条路更窄,吉普车勉强驶过,行驶到出口处时,耳边的摩托车声音越来越近。
李慕泽一脸凝肃直视前方,脚下油门踩到底,到路口时并没有减速,而是狠狠撞过去。
摩托车拦截失败,直接被撞的人车分离,摩托车飞出几米远,而骑摩托的人倒地滚了好几圈。
好!撞死他!
黄毛拍手叫好,对正在开车的男人刮目相看。
李慕泽眯了下眼,警告道:你给我闭嘴。
黄毛捂住嘴巴,及时收声。
来之前李慕泽查过这片区域的行驶路线,都不用黄毛这个本地人指路,他连着拐几个弯,使用一点小技巧,彻底甩掉后面的跟屁虫。
车子穿过拆迁小城,来到驶入高速前必经的高架桥。
李慕泽忽然放缓车速,将车子停在桥边,他透过倒车镜往后看两眼,手自然摸向衣兜,想抽根烟。
谢谢哥们!黄毛趴窗户贼溜溜往车外看,到现在心跳还没有平复,刚刚大难不死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李慕泽没说话,解了安全带,侧过身子看向身后的青年。
黄毛偷偷将手移到车门,掰了一下发现车门被锁,笑嘻嘻道:谢谢大帅哥,怎么也想不到是你救了我,这份恩情我黄毛记在心里,日后必有重谢。
追你的是什么人?李慕泽直接问。
黄毛嘴角的笑容僵住,慢慢收敛神色:我不知道。
李慕泽伸出一只手,措不及防地按住他受伤的肩膀,用力按住豪不心软:你别跟我玩路子,我想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很快会追来,信不信我现在送你回去。
别别别.....黄毛疼的嘴都白了,一脸痛苦地说,我真不知道,我都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李慕泽手中力道加重,无缘无故会想要你的命?你不说实话,那我也帮不了你。
哎呀卧槽...黄毛张了张嘴,疼到抽气,指着他的手说,先...先放手,要死了...
你最好老实一点。
李慕泽思索几秒,慢慢松了手,顺便从收纳盒里拿出纸巾擦手。
擦干净以后,他又抽出几张好心递给黄毛。
黄毛扯了扯嘴角,接过来擦额头上的血迹。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认识你吗?黄毛边擦边问。
这种过目不忘的大帅比,好像并不在混混的交际圈之内。
李慕泽淡然开口:七月十二号,你抢了我朋友的背包,还打伤了他,我要知道事情经过。
黄毛渐渐睁大眼睛:果然是因为他,那你和刚刚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李慕泽挑眉,一副你再说废话的表情,与此同时,手伸进衣兜静悄悄打开录音笔,完事后顺手把烟盒掏出来,他抽出一根刁在嘴里,看眼黄毛,问:抽吗?
黄毛紧张的出了一身汗,正想抽根烟放松,连连点头:抽抽抽,谢了大哥。
李慕泽不嫌麻烦地帮忙点烟,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塑料手铐,递烟的时候迅速牵制住对方的手腕,动作非常麻利地将人两只手捆在一起,并好心提醒:别挣,越挣越紧。
唉唉唉!黄毛被这姿势搞得肩膀更疼,忍不住诉苦,大哥,你松开我吧,我命在你手里,我能跑哪去。
李慕泽听而不闻,点燃自己嘴里的香烟,慢条斯理地抽起来:我问你答,如果你敢耍我,后果你是知道的。
黄毛咽了咽口水,轻点下头。
李慕泽说:到底是什么人,让你们在七月十二号那天下午去罗山。
黄毛面色一变,语气低了不少:大哥,我真不知道。
哎呦卧槽...很快,黄毛又疼的大叫出声。
因为李慕泽的手重新按住他受伤的肩膀,比刚还使力。
大...大哥,你听我说,到底是什么人,我真不知道,因为俺们是电话联系,我根本就没见到人。黄毛哆哆嗦嗦地说完。
闻言,李慕泽松了手,坐正身子一脸严肃:继续。
十一号那天晚上...黄毛疼的一身冷汗,身子都软了,靠在车后座,仔细回想整件事,我和我平时一起干活的十几个哥们,我们想找个人少的小巷子打劫,人刚聚齐,老鸭就打电话给我,说有一个大活,问我们接不接。
李慕泽插嘴问:老鸭是谁?
我们之前混的一个大哥,夜场带小姐和少爷的,最近也不见人影了,估计是一车跑了。黄毛叹口气,接着说,我们这帮兄弟,饭都吃不上了,一听有活干,肯定要接啊。
停顿一瞬,黄毛吸口烟,声音调小一些:后来老鸭把我电话给金主,后半夜一点金主才给我打电话,我他妈刚睡着,不过这人真牛逼,一开口就是一百万。
听到这里,李慕泽皱起眉头:一点?
对,黄毛极其确定地点头,就是十二号凌晨一点,是个男的,听声音应该不是小年轻,卧槽!一百万,我和兄弟们眼睛都冒绿光了,我们哪见过这么多钱,直接一口答应,都没还价。
你和金主一共通过几次电话?李慕泽抓住重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