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宗强反问他;“身上带钱没有?”
韩保江早有准备,他不紧不慢地说;“身上有几百块钱,是昨天那个老乡给的。”
贾宗强一听那个高兴,他说;“妥了,兄弟,我领你去个地方,让你开开眼,也享受享受。”接着他又小声说;“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跟着我。”
说完话,贾宗强起身就走,韩保江没来得及问他要去哪里,只好在后面跟上贾宗强,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天主教堂。
来到大街上,贾宗强拦了辆黄包车,回头示意韩保江也拦一辆,韩保江只好跟着他也找了辆黄包车。很快黄包车夫拉着黄包车过了南桥洞子,到了道里二马路,黄包车夫在贾宗强的指点下,顺着二马路拐了个弯,来到了辘轳把街,在一处挂着门帘子的房子前面停了下来,贾宗强跳下黄包车就进了屋子,跟在后面的韩保江立刻紧张起来,他悄悄把后腰别的*顶上了火,前面那辆黄包车夫拉着车来到韩保魁面前说;“这位先生,前面那个主儿说让您付费。”
韩保江拿出钱,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是哪儿,这家人家是干啥的?”
拉车的车夫说;“先生可真逗,到这了还不知道是哪儿,告诉你吧,这就是辘轳把街,这儿是窑子,您不知道咋还跟来了。”
给完两个车夫的钱,韩保江心理有了底,不管咋说,贾宗强不可能在这儿设下陷阱,但是,他还是提高了警惕,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枪,上前挑开门帘子,刚进到里面,一个花枝招展的半老女人手里挥着个大手绢笑嘻嘻地迎上前,对韩保江说;“贾爷说了,让我们好好招待您这位爷。”
韩保江笑着点头,他知道这是老鸨子,自己到这里必须要装作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然就会被人瞧不起,甚至于当猴耍,想归想,但是,韩保江还真不知道该和老鸨子说啥好,没办法,韩保江只好装作带搭不理的样子,先抬眼看了看四周,他见贾宗强正坐在厅里的太师椅上,看见他进来了伸手从衣兜里拿起一包香烟,又从里面掏出一支,要扔给他;韩保江忙说;“贾爷我不会抽烟,您自个享受。”
贾宗强指指他身边的椅子说;“过来坐。”
然后对老鸨子说;“我们这位爷是头一次到你们家来,你去把最嫩的小红叫出来陪我们这位爷。”
不等老鸨子开口,从一个小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岁数不大的姑娘,来到韩保江面前,搭住他的肩膀说;“哎呦,这位爷好年轻哦,妹子就是小红,走吧,到我屋里去。”
韩保江刚要推辞,猛然间他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他要推脱就露馅了,所以,他必须见机行事,巧妙应付,想到这里,韩保江装作老练的样子,对贾宗强说;“贾爷,那我就先进去了,您自个慢慢抽着。”
贾宗强说,“去吧,去吧,一会儿就该晌午了,完事了你出来喊我一声。”
韩保江随着小红往小里屋走,就听贾宗强在后面对那个老鸨子说;“我那个老相好的呢,该不会又去接客了吧!”
老鸨子说;“哎呦,瞧您老说的,她知道您今儿个一准来,正在她屋里梳头打扮等着伺候您呢,不信我领您看看去。”
贾宗强说;“好哇,还真得妈妈你领我进去,要不的话,我害怕她吃了我。”
这个时候,突然听老鸨子哎呦了一声,韩保江下意识地回回头,却见贾宗强正伸手捏着老鸨子前面鼓起来的地方,韩保江立刻扭过头来,这时候就听老鸨子喊道;“你还要老嫩通吃呀,我告诉您呀贾二爷,你可是要给双分钱的。”
韩保江已经走进了小红的屋子里,外面的声音仍然传了进来;“贾爷,别忙啊,一会儿,那个小骚蹄子没伺候好二爷您,我再来。”
很显然,小屋子之间不隔音,这让韩保江立刻心生警惕,他告诫自己,一会儿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声。
小红的房间很小,一铺小炕,也就能容纳下两个人,炕上胡乱卷着铺盖,看样子很脏,地上摆着一张小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摆着一张仿青花的瓷盘,磁盘上放着一把白瓷茶壶和四个白瓷水碗,四外墙上贴着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