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大尉似乎觉得好像差不多了,他停了一会儿,看看放在办公桌上的记事本,又问道;“那五根金条和那张汇单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泉江说;“那就是他们贩卖那批军火的钱,汇单是武臧胜业在缅甸和波刚进行了军火交割后,波刚付给他们的钱,武臧胜业又把这笔钱汇到日本国内后拿回来的凭证。那五根金条是武臧胜业以需要活动经费为由,特别向缅甸波刚要的,然后从那批军火费中扣除,他的这个举动是瞒着住友信的,昨天夜里在我的逼问下,他才向我交代的。”
梁泉江说到这里,那个苏军大尉对梁泉江说;“看样子你的办法还是很奏效的,除了这些,他还向你坦白交待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一下,看看他有没有撒谎。”
听了大尉的话,梁泉江立刻说;“根据日本人绝对服从的规矩,在武臧胜业没有发现我是假的住友信的情况下,他是不敢向我撒谎的,更何况我还掌握他们的一些情况。”
“奥,是这样,看来你和他近乎半夜的谈话收获并不大,这些情况我们早晚也会得到的,难道你没有问他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军火和黄金一类的藏到了哪里?”
梁泉江立刻说;“大尉同志,我要是这样问,不就等于告诉那个武臧胜业我是个冒牌货吗,真正掌握军火和黄金的是住友信,武藏胜业充其量就是个随从,他能知道多少,应该都在那个住友信的掌控之中,所以,即便是个白痴也不会那么问他的。”
大尉见梁泉江说得十分在理,接着又问了梁泉江一句话;“你还有什么情况需要向我们说清楚?”
梁泉江回答说;“我目前就掌握这么多情况,好在武臧胜业还在你们手里,你们还有的是时间重新审讯他,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大尉同志,请您一定要转告您的上级,务必要把那个武臧胜业交给我们,让他接受我们的审判。”
面对梁泉江第二次提出来的要求,大尉说;“我会把你提出来的建议转达给我的上级的,好吧,我们就到这里,接下来请你履行一下手续,就可以离开了。”
说话的功夫,大尉扭身对着挂着白布帘的身后喊了句;“进来一下。”
“是,”一个声音从白布帘后面传了出来,然后白布帘被掀开,梁泉江才发现原来白布帘后面还有一间小办公室,只不过那间小办公室的门被白布帘遮得严严实实,外人根本看出来。
应着哪个“是”字,白布帘后面的门被打开了,走出来一个满脸稚气的少尉军官,他把手里的一个厚本夹子递给了大尉,大尉翻开后看了看,然后对梁泉江说;“梁先生,请您在上面签个字,然后就可以和这位先生一起走了。”
这时候,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的章倩倩对大尉说;“大尉同志,今后我们这位梁先生还会出现在遣返管理所或者码头上的人群里,请您嘱咐宪兵队的同志,不要打扰他。”
听了章倩倩的话,大尉先是一愣,紧接着又说道;“很遗憾,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今后这个地方要交给你们中国人来管理。”
梁泉江立刻接着问了一句;“你们是今天还是明天离开葫芦岛?”
大尉听了梁泉江的问话,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耸耸肩,表示不能说,趁着这个时候,梁泉江在大尉递过来的那本厚本夹子上面看了起来,他见上面竟然是他和大尉的谈话记录,这就说明苏联人没有在那间小牢房里安装窃听装置,这下子让梁泉江彻底放心了。
但是,梁泉江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他想通过大尉把武臧胜业留下来,现在看来好像办不到,不过他还想试一试,于是,他对大尉说;“那个武臧胜业应该在你们撤离之前交给我方进行审讯,这样我们也许能够从他嘴里挖出一些新的东西来。”
大尉见梁泉江第三次提出来这个问题,就站起来说;“很遗憾,梁先生,这个问题不是我们在这里能够讨论的,虽然你一再坚持,可是,我实在是无能无力,也许你们可以通过更高的渠道来解决这个问题。”
说完这番话,大尉站起来表示出送客的意思,章倩倩害怕梁泉江还要节外生枝,立刻上前握住大尉的手说;“大尉同志,谢谢您,我们会记住您对我们的帮助的。”
梁泉江知道章倩倩急于离开这里,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于是,也上前和大尉握了握手,说道;“大尉同志,再见,希望您把我说的事情尽快报告给您的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