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权头说;“不敢说全好了,可是,如今却能下地干点活了,看样子我老权头不会再去要饭了。”
听老权头这么一说,陈大户立刻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刚才我忘了问你了,我咋听屯子里的人说,你有个侄子来找你了,我觉得你不是老光棍一根吗,咋又冒出来个侄子?”
老权头见陈大户问了起来,就故意装作得意洋洋的样子说;“侄儿门前站不算孤老汉,告诉你吧,他是我兄弟的老小子,特意从双阳老家过来找的我,我就是要趁他在的时候,帮助我把院墙垒起来。”
说着话,老权头咳嗽了一声,然后又说了句;“我走了,”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陈大户他们家。
陈大户看着老权头的后影心里暗自嘀咕道,这个老不死的,该不会有别的算计吧,我可别让他耍了,于是,他就站起来撵出了院子,他刚想喊老权头站住,可是,又一想,他侄儿也就是呆几天,认认亲,总不会呆一辈子吧,再说了地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我想撵他就撵他,要不是看着他将来兴许能有点用,我现在就???哼。
陈大户站在院子里没有动弹,过了好长时间,他决定到老陈头家门前去看一看。
老权头回到家里,张小雅已经把饭做好了,因为昨天孙三走后,张小雅特意发的苞米面,所以,今天早上,张小雅贴的大饼子,然后又去周围的地里挖了点野菜,等到老权头回来以后,张小雅早就把热乎乎的苞米面大饼子和野菜、大酱、咸菜条摆到了炕上,看到老权头进了屋子,张小雅立刻说;“大爷,快点,趁热吃早饭。”
老权头说;“好啊,还是有亲人好啊,我老权头也可以吃上热乎乎香喷喷的大饼子了。”
说着话,老权头伸手拿起一个大饼子,就吃了起来,等到他把一个大饼子都吃进去以后,才对小雅说;“爷们,那个陈大户终于同意咱们垒院墙了,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干动,垒墙可是个累活,我瞅着你有点单细,要不咱爷俩先预备预备,等他们来了咱们在接着挖土往起垒墙。”
小雅这时候已经吃完了饭,她对老权头说;“没事儿,垒道院墙还累不倒我,我看咱就先来它个干打垒,你走后我都琢磨了,咱不能在门前挖坑取土,我看我们就去房后边的壕沟里去挖土,一会儿,我再去看看哪儿有野草和蒿子,好割点晾干了,一边当柴禾烧,一边垒墙时候用。”
老权头说;“有野草的地方我知道,一会我去割草,就是蒿子还没长起来,我顺便在拾掇点柴禾回来。”
小雅见老权头要干活,忙说;“大爷,那可不行,就你那身体,别说干活,只要你躺着不咳嗽就行了。”
老权头说;“爷们,你说怪不怪,从打我遇到你们的人以后,身子骨就一天比一天好,昨天夜里你听到我咳嗽了吗,今天早上到现在我也是一声都没咳嗽,刚才我还琢磨,该不会是小鬼子给我打的那一针过劲儿了吧。”
小雅说;“大爷,你可千万要注意,那帮牲口给你身上使用的肯定是那种细菌,你别不当一回事,我说你呀,还是在家里呆着好。”
老权头说;“在家我是呆不住。”
也就是说话的功夫,老权头顺手拿起来两个大饼子,又抓了一把咸菜条,他找了张牛皮纸包好后,又从门后拿起一把镰刀,对小雅说;“我晌午就不回来了,趁着天气好,我得多割点草和柴禾,好留着冬天用。”
小雅见老权头铁定了心要出去打柴禾,也就只好依着他了。等老权头走后,小雅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拿起铁锹和一对土筐,又找来扁担,等到他把家伙什都准备齐当以后,正准备到房后的壕沟里去挑土,冷不防,却见大花狗满身是水从外面跑了进来,小雅这才想起来,从昨天晚上老权头让它去送孙三,到现在它才跑回来,再看它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小雅还以为它是累得出了一身汗,可是,等到小雅给它拿过一个大饼子,准备喂它的时候,却见大花狗,用鼻子闻了闻大饼子,然后甩了甩身上的水,躲开了。